纳妾还是差点纳妾?
这事还真是不为人知。
“那又为何没有纳妾呢?”虞渺问。
绿沉叹了口气,“这事说起来也糟心,老夫人从前也是带兵打仗的女将军,她手底下有个校尉,因救她而亡,余下家中妻子和一双儿女。
老夫人自然要关照他们,奈何这一家子都是挟恩图报的,校尉的女儿喜欢将军,便要将军娶她,结果将军根本不搭理,她就去逼迫老夫人,说做妾也行,老夫人见她可怜,便去劝了将军。”
虞渺倒没想到,赵倾风也会逼迫赵载宁纳妾。
“然后呢?”
绿沉接着说:“那校尉不是还有个儿子吗?儿子好赌,欠了赌坊一大笔钱,将军借由此事,帮他还清了债,让那人签了个债条,然后把这一家子都丢回校尉老家了。将军为此事还和老夫人冷战了许久,后来老夫人向将军道歉服软,才算了事。”
由此可见,赵载宁是真的喜欢她嫡姐虞知月。
若说赵府和虞府的婚事是皇帝促成,可赵载宁要是不愿意,谁又能逼得了他?
她与虞知月之间,赵载宁必然会选择虞知月。
虞渺本是想防着虞知月借刀杀人,如今,她为何不能借刀杀人呢?
可她身边,除了绿沉根本没有可用之人。
虽说绿沉待她极好,可终究是因为她将军夫人的身份,她绝不会做损害将军府的事。
但除了绿沉,她又能找谁呢?
虞渺将笔搁置,似是随意地问:“他们一家现下如何?”
“儿子戒不了赌,靠着母亲和姐姐做活还债。”
“绿沉,”虞渺突然唤了一声,神色正经严肃,连带着绿沉也紧张起来。
“你应当知晓,我与嫡姐之间的龃龉。”
绿沉点头,“奴婢知道。”
“其实,我秋猎坠崖,是她将我推了下去。”
“竟是如此!”绿沉大惊,“夫人,此事应告诉老夫人和将军才是!”
虞渺见她急匆匆地想往外跑,立马将她拉住了。
“你先等等!”绿沉劲太大,虞渺险些没拉住她,后背冒出一阵热汗,“上次秋猎,太子也在,就算将事情告知婆母和将军,也惩处不了她。”
“那怎么办?”绿沉并非不谙世事,相反,在将军府见惯那些权贵高门卑躬屈膝的模样,她对人情世故更为了解。
虞渺观察着她的神情,试探着说:“我和嫡姐间的龃龉,恐怕会连累将军府。”
“绿沉,我很了解虞知月,她不会让我安心做将军夫人,而这校尉一家,她必定会利用起来,让我不得安宁。”
绿沉垂下眸,思考片刻,又抬首看向虞渺,说:“奴婢找人去杀了他们。”
“不至于!不至于!”虞渺心惊胆战,急忙劝阻,这将军府的婢女都如此杀伐果断,果然不同凡响。
“我的意思是,这一家人,必然不敢惹怒将军,但婆母心善,他们定会逼迫婆母,与其等他们找上门,不如祸水东引。”
绿沉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夫人您尽管吩咐,此事我不会告知老夫人的。”
虞渺沉思良久。
她从秋猎回来,送虞知月回府时,才想起那一日在地牢中,被赵载宁酷刑逼问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