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青二话不说,端起酒杯。
高度酒,她一口闷。
旁边几个人看热闹,夸她好酒量,让她再喝。
薄谚:“继续。”
顾含青又喝了一杯,喉咙和胃里烧得难受,脸也红了起来。她忍着不适,对薄谚说:“生日快乐。”
薄谚没接她的话,说:“去唱歌。”
顾含青:“我帮你点两个人来唱。”
薄谚抬头看她:“就要你唱。”
他顿了顿,笑着说:“要不然你跳舞也行。”
旁边几个人起哄吹起了口哨:“跳舞跳舞!”
他们这里的舞是要脱衣服跳的。
知道薄谚今晚不羞辱她一通是不会消停的,她越不愿意他就越起劲,顾含青不再推脱:“我唱歌。”
果然,薄谚觉得她这么顺从没意思,兴致缺缺地扯了扯嘴角:“去唱。”
他怀里的女生不满地钩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注意力被转移。
顾含青唱歌的声音成了他们这些公子哥玩乐的背景音。有人摘下了表做奖赏,有女生跳起了脱衣舞。
气氛热烈,顾含青只扫了一眼,继续无动于衷地唱着。
“舞蹈表演”结束后,顾含青跟着换了首歌。
打雷姐的《fuckitiloveyou》,能让她在这种场合借着歌词骂脏话宣泄却又不过分明显的。
迷幻绮丽的音乐响起,顾含青在暗处看向薄谈。
他喝了酒,身上的冷气消失,只是一身怠倦地和旁边的人说着话,身边倒是没女生。
不需要女色、欲望环绕,他也完全融入在了这纵情声色的环境里。
顾含青在这样局上只见过薄谈几次。他很少出现,每次都是薄谚请的。
薄谚叫他“二哥”,两人是堂兄弟。
他的话不多,也不会跟着那些人起哄。
在那晚之前,顾含青没和他说过话。
但她知道,能和薄谚他们玩在一起,对那些场面荤素不忌,他骨子里不会是什么好人。
像是察觉到顾含青的视线,薄谈漫不经心地往她这里瞥了一眼。
目光对上,只一眼,顾含青就知道他还是清醒的。
歌到了副歌部分,顾含青扫了眼包间里的其他人。
热烈之后总会有萎靡,现在是舞蹈表演后的“贤者时间”,再加上这个点大家都喝了不少,该醉的也醉了,没人注意到她。
于是,她唱着副歌重复的歌词,肆无忌惮地看着薄谈。
他人的灵魂在极乐里升天,他们是在场唯二还清醒的人。
在这半醉半醒的世界里,在其他人的眼皮底下,她明目张胆地对他唱着:
fuckitiloveyou。
ireallydo。
虽然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