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明嗯了一声:“涿州的上一任知县,李北,巧的是,他的兄长就叫李南,或许我们都被那个大哥的话误导了。”
云暮翻着李南李北的卷宗,果不其然,在上面就找到了他们的老家,正是那个老人所说的后来新买的房子。
云暮又去了一趟李天的外家,得到了不少证据。
几日没有进宫,最后还是梁文帝按捺不住,派人来宣云暮进宫。
“你还在同朕置气?”
云暮心说:你还没有那么大的脸。她避开梁文帝的动作,自行站了起来,面上恭敬地说道:“微臣不敢。”
梁文帝收回手,坐在了榻上:“朝中的事你也听说了?”
云暮也没瞒着他:“当日一下早朝,裴大人就登门拜访了。”
梁文帝盯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还是说此举正合你意?”
冒犯了一次,云暮也不怕有第二次,但眼下还要同他虚与委蛇,她垂眸道:“微臣不明白皇上此话是何意。”
梁文帝:“你从前和明熹交好,现如今又和太子交好,朕放权给他们,哪天明熹恢复了记忆,这对你百利无一害。”
云暮垂眸,压住想翻白眼的欲望:“皇上说笑了,微臣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也只忠于您,太子不过是因臣医好他的腿一事心存感激,而秦王。”
提到沈聿明,她轻嗤了一声,拿出了那枚梁文帝格外眼熟的玉佩,将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我与他,如同此玉。”
梁文帝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碎玉,“不想要随意赏了人就是,你摔它作甚?”
云暮道:“我和秦王反目,这不正合你意?皇上今日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梁文帝哪敢说几日不见,惦记得很,他说道:“御膳房做的素斋不错,便想让你来尝尝。”
“黄如海,传膳。”
如今已经是午时,早就过了用膳的时间,云暮半点面子也不给:“臣还有事,皇上让后妃陪着您用吧,臣先告退了。”
才走出去不远,云暮就被黄如海拦了下来,“云大人,贵妃身体不适,求了皇上要您过去号个脉。”
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云暮勾了勾嘴角,“走吧。”
一直紧闭的宫门因为梁文帝的到来敞开,云暮越过梁文帝的肩头打量着贵妃,那天晚上的贵妃可不似今日这般憔悴。
就在云暮打量贵妃的同时,贵妃亦在试图找出他的破绽,视线放在他的鞋面上,但上面光洁无尘土。
因三皇子的事,梁文帝不太愿意搭理贵妃,但对方年纪也不小了,肚子里又还怀着他的孩子,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拒绝贵妃。
“云卿,给贵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