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失笑:“嗯,我的确不是人……”
“赫连,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挡着干什么?快躲开!让我收了他!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你就好坏不分了。”
这下我的确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半是恼怒半是笑这个陶樊的耿直。右手推开白欢,与此同时左手腕一抖,红箱开,七个大小剪裁一模一样的皮偶飞了出来,那陶樊看到皮偶出现,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你就是那个……”
我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手一指,七个皮偶就与陶樊缠斗起来。
看着他左躲右闪却甩不掉七个皮偶,我很满意地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白欢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坐在了我旁边,脸上挂了一副看好事的表情。
只见陶樊无论怎么甩符,都贴不到皮偶上。倒是每次皮偶飘过他身上的露着的皮肤,看似轻轻一蹭,却总能留下块不大不小的青紫。
“啊!啊!疼!哥!我错了!啊!卧槽!”陶樊最后实在受不住了,干脆缩在地上,蜷成一团:“哥!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啊!疼!”
我看再欺负小孩子就显得我不够大方了,于是大发慈悲地又一招手,七个玩偶掉回了箱子里,我伸手把红箱盖扣上。
站起身,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我握了握他的手:“你好,我是墨亦隐,墨门皮偶师。”
“你……你好……”他呲牙咧嘴地回握了一下,然后像触电一样撒开我的手跑到白欢身后:“我是个道士,叫陶樊,今年二十四。”
这时,从内屋走出个穿着睡衣的男人,看了一眼白欢和陶樊,然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你就是赫连说的皮偶师?”
我这才注意到这两个人嘴里说的赫连好像就是白欢。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虽然穿着棉白的睡衣,但难掩朴素布料下精壮的身子;仔细一看他还梳着一个短马尾,露出纤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长得女里女气,但气势却分毫不差。
好眼熟。莫名冒上来这样一个念头。
原来平时白欢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嗯。”我点头:“这是你的吧?”
我摊开手心,一只指甲大小的黑色小甲虫见我松了手,慌忙展开翅膀,飞向了这个男人。
如果我没猜错,这只小虫子就是个蛊虫。
这个男人是苗疆人。
他笑了,面上也看不出任何尴尬:“我叫陆有凌。”
“墨亦隐。”说完,我转头看向白欢:“戏看够了吗?可以开始讨论案子了吗?”
白欢摸了摸鼻子,说:“我来带你们俩去清凉酒吧,早晨八点半酒店的清洁工出来倒垃圾时报案,第五具无眼尸体在垃圾桶旁边的水沟里,上头下死令了,三个月内破了案升职,不然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我去换衣服。”陆有凌甩了一句话就又关上了房门。
“墨门……你你你……你师父是不是墨荼老先生?”陶樊似乎有些好奇。
“嗯。”
“哎呀!那说起来你算我半个师叔了!”这小子突然喜笑颜开:“我师父的师父和墨老先生拜过把子,师叔好!”
“……”我没理他。
还师叔?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刚想再放皮偶出来打他,心里却忽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