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就站起来,梁警官把你交给我不是让你学怎么哭的。”
彬子站了起来,但还是撅着嘴,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他看着天,不让它掉下来。
“今天晚上你开始和我学皮偶术吧,”我又说道:“害死你爸的凶手还没找到,你还哭。”
苏寻隐可能觉得我说的话太重了,马上安慰道:“亦隐说的有道理,梁彬,你还得为老梁报仇,要坚强点。”
就在这时,陶樊忽然跑了出来,只见他皱着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彬子,然后犹豫了再三,才挤出来一句话:“你们……里面出事了……”
他的表情很怪异。
我和彬子对视了一眼,走了回去。
放着棺材的灵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显得有些拥挤,本来还有些窃窃私语,但我和彬子一进来,他们忽然都安静了,接着让出了一条路。
彬子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然后涨得通红,他的嘴唇抖了抖,然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是谁干的?”
一片死寂。
“这TM到底是谁干的啊!!!”见没人回答,彬子绝望地抓着头发大吼,一拳捶在旁边的墙上。陆有凌和陶樊马上走到了他身后,我知道他们这是怕他承受不住昏过去。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本来好好合着的棺材盖此时被丢在一旁,梁警官的遗体被人支立着坐起来,寿衣被撕得破破烂烂,而裸露出来的身体上的皮肤全都不翼而飞,露出里面暗红色的鲜肉,十分狰狞可怖。
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有承受不住地吐了。
而在棺材前本来摆着鲜花的小桌子上,现在摆着一个小小的皮偶。
我太熟悉这样的东西了,只需一眼就能确定,这皮偶就是梁警官身上的皮做的。
我忽然感到很生气。
四周环视了一遍,我知道做这种缺德事的人肯定就藏在这些宾客里。
而且,把梁警官的皮扒了,做成皮偶,完全就是在向我下战书。
白欢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站在人群最前面,她看着我,似是在讯问。
我清了清嗓子,众人的视线便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我缓缓开口,再次慢慢扫视了一遍宾客:“我会找到你,然后亲手剥下你的皮,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我们常常说,死者为大。梁警官已经去世了,遗体还被这样糟蹋,我真的非常生气。
人群里荡起了一阵骚动,白欢见状,埋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想办法稳住宾客的情绪:“大家先去外面吧,这里面肯定要处理一下,大家别慌……”
我看向彬子,只见他两手握成拳,死死地握着,直勾勾地盯着梁警官的遗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对陶樊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和陆有凌过去处理遗体,我则强行将彬子带了出去。
“老板,我现在很想杀人。”半晌,他双眼通红,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是点点头:“我们会找到那个人,然后一点一点扒开他的皮。”
彬子捂着脸,又安静了很久,才说:“我真没用。”
“知道没用,就好好跟我学皮偶术吧。”我看了看远方开始变暗的天:“你已经被卷进来了。”
干这事的人,应该就是帮助拐子秦从局子里逃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