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我见过梁彬父亲,彬子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和我唠嗑了。
以我对彬子的了解,这小子向来心里藏不住话,几天不闲聊,我看可能已经把他憋坏了。
但是他不来找我聊天,我也落个清静,这几天好好把从白欢那里复印来的死者资料看了一遍。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
一无所获。
是的,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五份资料记载着这五位受害人的详细个人资料,大到工作岗位生平事迹,小到最近和谁在哪个街头抽过烟,甚至连能调到的所有关于受害者的监控白欢都让陶樊给我送来了一份,然后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五位受害人的人生都不一样,有还在上学的学生,有碌碌无为的白领,也有踌躇满志地创业青年,
五名死者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在死前一周内去过清凉酒吧。
这叠资料最下面是一张酒吧的照片。
敞开的大门,隔着照片上的纸与墨都能感受到从那大开的门内传出来的纸醉金迷。
清凉酒吧是这附近最大的酒吧,生意最好,人气最旺,来这附近旅游的都会来这个酒吧high一晚。当然,随之而来的是各种不堪入目的地下活动。不过这么长时间来,酒吧都没出什么事,加上不少说得上话的人物都喜欢来这里“谈公务”,局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这一下死了五个,局子里给白欢下了死命令,破了案就升职,破不了就滚蛋。
其实我并不在乎白欢会不会丢工作,只是已经享受了三年的风平浪静,让我这个时候拍屁股走人,我不太好意思。
揉了揉鼻梁,我让彬子把笔记本电脑从柜台那里拿过来。
插上陶樊的U盘,我刚要点开监控视频,却发现彬子还站在我身边,神色犹犹豫豫的,似乎想说什么。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在我对面。
反正现在刚到午饭的点,不会有客人来。
“什么事?”我问。
“也没什么事……”彬子有些吞吞吐吐的:“就是……那个……老板,能不能先把下个月的工资给我?”
我以为他是想提前要钱去泡学校里的妹子,刚想打个趣,就又听他说:“不是……老板……你……先借我五万块行吗?”
我有点惊讶。彬子虽然不是什么优秀学生代表,但好歹这两年,我看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更不喜欢泡吧赌博。五万对于大学生来说不少了,我当下就有些疑惑:“你要钱干什么?”
彬子一看我这样问,结巴的更厉害了:“就是……就是……”
“彬子。”我合上笔记本,正视他的眼睛:“钱,可以借你,我不差这点钱。可是你要是拿钱去干些不三不四的事情,那我第一个抽死你。说,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多钱。”
我最后一句的语气有些重,彬子缩了缩脖子,很小声的说:“我……我想拿钱救个姑娘……”
“姑娘?”我更纳闷了,彬子不是在学校,就是宅在店里,之前还问我能不能就住这儿,也不见他和什么姑娘来往啊?
“昨天……我……我来的路上遇见了个小妹妹,她说她是被父母卖进酒吧的,经理天天逼着她去招待客人的咸猪手。她说她需要五万块钱赎身……”
我听了简直气不打一出来,顿时就有些冒火地说:“你当你活在几千年前啊?还赎身?这种骗钱的烂借口你也信啊?”
这两年叫他学着点人情世故简直都白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