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睁开眼睛,一道棉乎乎的身影猛地扑到床头,鞋都不脱就往床上爬。
“扬扬!”白露闭着眼睛笑着喊了一声,伸手搂住他:“不能上来,脚脏!”
“我要和哥哥睡!”张鸣扬扑扇着大眼睛,嘟起粉泱泱的小嘴,双脚互搓,想把棉鞋搓掉。
可棉鞋上的带子系得紧,他搓了半天也没搓掉,急得快哭了,跪在床上,回头用小手去扯棉鞋。
白露忙坐起来,帮他脱了鞋,掀开一点被子,把他搂在怀里,自己才披上棉衣。
张鸣扬一边往被窝里钻,一边伸手去扯他的棉衣,奶声奶气地道:“哥哥,脱衣服,睡觉觉!”
白露搂着他,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柔声道:“不能睡,你没有脱衣服,这样睡觉待会儿起来冷。”
张鸣扬一听,伸手去扯衣服扣子:“好,我脱衣服睡!”
白露心里有事,想去找白竹。
又见李立维不在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人家早早起床了,他还在睡懒觉,实在不像话。
白露不敢再睡,忙穿好衣服,坐在床边,重新给张鸣扬穿上棉鞋,笑道:“扬扬这么勤快,这么早就来了,哥哥也不能睡懒觉。”
张鸣扬一只脚握在白露手里,穿好鞋子的那只脚一荡一荡的,笑嘻嘻地道:“勤快!不睡懒觉!嘻嘻,鞋子穿了脱,脱了穿,好玩!”
白露疼爱地捏了捏他的翘鼻子,轻轻地拍拍他的脚板底,笑道:“你的棉鞋太厚了,真难穿,有什么好玩的?”
张鸣扬也不争辩,望着他嘻嘻笑,小嫩脸笑成一朵娇花。
白露喜欢不过,忍不住在那嫩脸上亲了两下,折好两床被子,把床收拾得干干净净,才抱着张鸣扬出了门。
太阳还没起床,冷风嗖嗖的吹,寒冬腊月的,没啥活干,大家还在睡懒觉,院子里静悄悄的。
白露抱着扬扬去井边,冬天的井水是并不太冰,他舀水洗了脸,漱了口,也给扬扬洗了脸,才进去找白竹。
家里也很安静,宴宴卧房门紧闭,还在睡觉。
胡秋月在灶屋做饭,不见李立维父子,应该是上山收前天下的套子去了。
白竹已经起来了,房门大开,正弓着身子在床上裁衣服,蛋黄卧在他脚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尾巴。
白竹看见白露,咧嘴一笑道:“小露,怎么起这么早?天冷,多睡一会儿呀!”
白露笑了一下,心里组织着措辞,就想趁着没人,开口说那件事。
白竹捏了捏扬扬的小嫩脸,凑上去亲了亲,逗了两句,把张鸣扬逗得咯咯笑。
白竹才笑嘻嘻地放过张鸣扬,拍拍白露的肩膀,笑道:“你来得正好。看,这里多了一块布,正好给你裁套衣服。过来,我给你量一下尺寸,正好一起裁了,做好过年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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