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带到,宫人们顷刻间忙碌起来。
沐浴用的香汤、香胰陆续送入殿内,唐青泡在浴桶里,任由宫人仔细清洗他的头发,每一根发丝每一寸肌肤都恨不得抹香了。
他的贴身小衣面料薄滑,兰香用金斗将小衣熨好,乃月白绸缎所制,丝顺柔软,还熏了香。
等唐青沐浴出来穿上小衣时,浑身都散发出一阵淡雅的沁香。
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拿了本厚厚的书籍靠在榻边静阅,借此转移内心的烦闷。
兰香拿起布巾和木梳,替他打理微微泛湿的长发,连声赞叹:“先生的头发真好看,墨黑如锻,透着光,触手滑顺。”
她动了动鼻尖:“还很香。”
也就仗着唐青脾气好,没什么架子,兰香才愈发活泼。
唐青脸都没抬,翻开下一页纸,道:“小丫头嘴贫。”
兰香笑嘻嘻的。
唐青摸着几乎干透的落发,这一头长发是他上大学后开始蓄的,对头发的护理一直都比较上心。
想起过去,仿佛已经成了个遥远的梦。
不禁轻轻叹息,将书合上放在枕边,道:“我身子有些乏了,兰香,你先下去休息吧。”
一灯如火,寂静的室内映出单薄的人影。
唐青坐着出了会儿神,而后拢起锦被把自己裹好,昏昏沉沉地贴着枕头闭眼。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似夹在冰火当中,半冷本热。
他浑噩地掀开眼睫,只见身上那件系好的小衣带子已经解开,腰腹落着一只火热的大掌触碰。
唐青嗓子一紧,按住那只手。
“皇上……”
氲着朦胧的桃花眼少见的涌起几分怒气,“您为何总要这般。”
萧隽看着他:“好香。”
此时的唐青,不愿再将自己当成一块没有感觉的豆腐,不再衡量以静制动。
他放力挣扎,越是挣动,小衣就让人越揉越乱,英挺的鼻梁滑至他的衣内。
唐青呼吸急促,皇帝桎梏着他,神情淡漠,开口时气息透着灼气。
萧隽眯起双目:“你是孤的人。”
唐青偏过脸,白。皙的胸膛急骤起伏,冷然道:“草民是自己的。”
他厌弃的神色引来那只手掌加重力道,膝盖一软,被迫曲着打开。
久违的愤怒驱使着唐青脑子一热,嘴里溢出轻吟。
这一声忽使帝王失控出神,趁此机会,唐青抄起放在枕边的那本厚厚书籍,朝对方后脑砸了过去。
唐青的力气对于帝王而言不轻不重,但此举已经触犯了天颜,可论死罪。
他整个身子一偏,被甩到榻尾。
唐青勉力支撑起手肘咳了几声。
萧隽语气森冷:“你好大胆子。”
唐青趴在床榻跪着不动,哑声道:“……请皇上赐罪。”
萧隽没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人,怒火淬于狭长的冷目中,于瞬息之间化为无形。
他负手而起,面色淡漠。
“孤如你所愿,去牢里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