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
说嘴被本人听个正着,窘态之余,郁子衿不禁皱了皱眉,直觉对方此番前来不简单,心下已是想着应对之策。
花朝迈着碎步进屋,低声道:“小姐,锦王殿下就在外厅,身后跟着不少上虞司之人。
奴婢瞧着,好似还有一名太医。
老爷、夫人也得了消息过来了。”
“知晓了。”
郁子衿应声,猜测着对方心思。
桂月伺候她理了理衣衫,又将榻前帘子也放了下来。
底下丫鬟见状,搬了张屏风立于屋内,将整个床榻挡在后头。
待一切妥当,转身去了外厅回话。
片刻,男人踏步入内,依旧一袭墨色长袍,凌眉剑目,正是桂月口中无所不能、骁勇善战之人,锦王魏撷。
两名上虞卫贴身跟着,身佩弯刀、面若寒霜。
一众丫鬟将头埋的更低,桂月大着胆子见礼:“奴婢桂月,见过锦王殿下。”
魏撷轻轻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方才还唠扯闲谈,眼下怎的又藏头露尾不见人,莫不是…做贼心虚?”
话末,不自觉重了语气。
“臣女前几日溺了水,如今也不过初醒,尚未曾好全,大夫说需得好生休养着。
不能亲自见礼,万望锦王殿下恕罪。”
话音自屏风那头传来,透着几分虚弱劲儿。
魏撷不作声,抬手曲指招了招。
屋外,一名太医模样的人提着药箱进来。
桂月见状,绕回屏风后回话,“小姐,锦王殿下带了太医来。”
早知对方来者不善,闻言,郁子衿丝毫不意外,点头示意。
桂月退出去,不一会儿复返,身后太医跟着来到榻前。
郁子衿露出半截手腕,太医搭手诊脉,若有所思,不消片刻绕出屏风回话,“回王爷,是溺水后体虚之症不假,郁大小姐受不得寒气入体,身子格外弱些。”
太医回了话,未得吩咐站在一旁,男人许久未出声,手指弯曲于桌面轻敲,眉头依旧轻拧着。
屋内回归寂静,轻敲桌面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出。
一下一下,敲进心间。
郁子衿躺在榻上,静静听着,心中戒备愈发重,暗道锦王此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良久,才听得话音入耳,“既如此,郁大小姐且好生休养。
不过本王还有一问,关于伯爵府那日行刺之人,郁大小姐可还有印象?”
是她装假溺水被发觉了?
或是…上虞司对那名为‘红鸳’之人的身份有了眉目?
郁子衿摸不准,心中思绪千折百转,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柔声道:“我那日实在害怕,未能多留心,只记得那人身着红衣。”
“本王瞧着,似有打斗痕迹…”
男人语调闲散随意,好似家常般,话音一转又道,“郁大小姐,当真不记得其他了?”
郁子衿心头一跳,袖中素手不自觉紧了紧,转瞬又松开,不答反问:“王爷这是何意?”
男人不作声,即便隔着屏风,郁子衿也能感觉到那人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迟疑片刻,她斟酌着开口:“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王爷若不信,臣女…也实在别无他法。”
左右他当时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