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如此想着,郁子衿莫名多了几分底气。
“呵。”
有轻笑声响,自屏风外传来。
话语声紧随其后,“冬日天寒,池塘水更是冰冷刺骨,郁大小姐溺水一遭,不过昏迷几日,倒是命大。”
思索着对方话中意思,郁子衿回的中规中矩:“臣女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魏撷:“……”
“如此,郁大小姐且好生休养,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暂且告辞。”
话落,率先起身离开。
透过屏风隐约瞧着人走了个干净,郁子衿终于松一口气,正打算假寐片刻,花朝拿着甚物件进来,边走边说道:“小姐,门房派人送来的,道是府门外有个小乞丐放下东西就跑没影了,只言是给您的。”
郁子衿骤然睁眼,再无丝毫睡意。
接过花朝手中之物,是一个寻常无比的灰色小布包,一层层揭开后,里面的物件一目了然。
一支断裂的狼毫笔,一块好似路边随意捡来的石头。
目光落于掌中之物上许久,郁子衿面色几经转折,最后归于平静,只定定看着不作声。
花朝站在一旁,瞧着自家小姐脸色,斟酌道:“小姐可识得?莫不是哪里来的小鬼头使坏,故意捉弄人?”
“识得。”
郁子衿开了口,小心翼翼将布包叠好归于原样,放入床榻里间的暗格。
见她如此这般珍视,花朝颇为好奇,正欲开口问,一旁桂月扯了扯袖子打断,拉着人出了屋子。
“你拉我作甚?”
“主子的事情,岂是你我能随意打听的。”
“我晓得了,不过是瞧着新奇嘛…”
二人于檐下低语,余光就见有人出了屋子。
看清是何人,当即惊了。
花朝赶忙上前扶着,关切开口:“小姐初醒,怎的不在榻上好生躺着,太医也说您眼下正体弱……”
桂月也紧跟着上前,见郁子衿穿戴整齐,愣了愣也接话道:“是啊,小姐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有什么事吩咐我和花朝就是。”
“无妨,已是大好了。”
郁子衿笑着回一声,拢了拢袖子道:“花朝,你去吩咐门房套了马车,我们出府一趟。”
“这…好吧,奴婢这就去。”
花朝神色为难,对上主子坚持的视线,只得败下阵来。
半刻钟后,主仆三人上了马车。
车夫一甩鞭子,马车晃悠悠离开,一路往城西去。
两道黑影翻墙而下,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有些踌躇。
“跟上?”
“主子说盯着侯府…”
另一人反问:“盯着侯府,不也是为了盯着郁大小姐吗?”
眼看人都出去了,还盯着侯府作甚?
看永安侯同书房伺候的丫鬟眉来眼去么?
“跟!”
二人打定主意,几个纵跃至邻街,翻身上马,一路往马车行驶的方向追去,速度之快,险些撞上背道而驰的牛车。
有惊无险,好歹是追上了马车,一路跟着到了锦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