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老夫人先一步动了筷。
其他人相继动筷,只是安静的有些怪异。
“这极蟹羹你最是爱喜欢,娘特意吩咐厨房多熬了会,今日可得多用一些。”宋氏将一碗羹放在郁静姝眼前,笑着嘱咐。
“娘最好了”
宋氏弯了弯眉眼,转头见郁子衿默默吃饭不作声,只当她还在为方才的不愉快生闷气,叹一声,还是舀了碗羹递过去,“子衿,你也用一些,暖暖胃。”
“多谢母亲。”
郁子衿眼含诧异,张口想说什么又作罢,道了谢接过碗放在眼前。
见状,宋氏才算松一口气。
气氛因此回转,还算是其乐融融,一顿饭吃的相安无事。
用过饭,老夫人先一步离席。
一旁,郁静姝正拉着宋氏说体己话,时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郁子衿默默吃完最后一口饭菜,正欲起身,哪曾想永安侯突然发难。
砰——
“从一入府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若是当真这般瞧不上永安侯府,不若趁早滚回槐县去!”
厉声喝气一通骂,听的郁子衿很是茫然。
百思不得其解,她索性直言问:“父亲何出此言?”
宋氏也在一旁劝:“好端端的,侯爷说这些胡话作甚…”
郁怀仁眉头紧皱,眼睛直直盯着郁子衿,质问出声:“自回府到现在,你可曾露过一个好脸?是,我侯府是将你送往槐县六年,如今不也接回来了?”
“族亲阳奉阴违,对你并不好,可我们远在侯府如何知晓?你当初为何不写了信送回来?”
“你母亲心疼你、挂念你,自回府到现在更是好声好气讨好你,你却是端着架子无动于衷,连她盛的羹汤也不愿入口。”
“你若真是这般怨恨我们,还回侯府作甚?”
“大可自行离去,我郁怀仁就当从未有过你这个女儿!”
郁怀仁面色铁青,眼神如刀。
“侯爷!”
宋氏大喊一声,本想些能劝几句,视线扫过桌上丝毫未动早已凉了的羹汤,到底是弱了声响,“子衿才回侯府,许是不习惯,你何故提这些。”
虽依旧出言相劝,眼底到底多了失望之色。
子衿得是多恨她这个母亲,连她盛的羹汤也不想动……
如此想着,宋氏当即红了眼眶,以帕掩面轻泣。
“娘莫要伤心,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郁静姝神色着急,连声去哄。见宋氏泣声不止,她有些无措,只得转头好言劝郁子衿,“不过是一碗羹汤而已,姐姐喝了就是,何故非惹得娘亲这般伤神落泪?”
“我……”
郁子衿张了张口,想说自己并非故意为之。
抬眸就见父亲一脸怒容,母亲掩面而泣,一旁是眼带责备的郁静姝,三人站在一处。
不容辩解,便定了她的错。
郁子衿只觉得累极了,什么话也不想再说,端起桌上早已凉了的羹汤一饮而尽。
眼眶一酸,她抬了抬脑袋,将眸中闪烁的泪光憋回去。
一旁,郁静姝温声开口:“这才对嘛,娘亲也是为了你好,姐姐又何必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