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的大手像在我后面游走,顺着我背部的线条蜿蜒而下。
他的指腹轻轻打着圈,宛若蜻蜓点水,很是调皮。
微凉的薄唇带着猛烈的激情倾泻而出,我的大脑瞬间开出绚烂的烟花,最后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感觉到副驾驶位缓慢下沉,我渐渐躺下,与他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林越。”我的声音轻不可闻,轻得就像肥皂水吹出来的泡泡,风一重,就会破碎。
他的声音含着笑,“喊我阿越。”
车里放着烂漫多情的爵士乐老歌,我们在海边相拥而眠……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被手机的推送消息提示音给惊醒了。
我醒来时,他已经不在我身边,甚至不在车里。但身体两股间的酸痛让我清晰得意识到昨天在这里发生的疯狂缠绵不是梦。
我捡起掉落在座位底下的衣服,穿上身,立即拉开车门去找他。
他没有走远,徘徊在附近,和早起准备出海打鱼的渔夫交换了一根烟,随意地抽烟聊天。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那种属于江湖侠客的随意与风尘味。
在我眼里的林越,通常都很精致高贵。
而此刻的他坐在礁石上,单脚落沙滩上,另一个脚收起弯曲,搭踩在石头上,手自然的搁在膝盖上。
手腕上的袖子随意卷起了一截,露出名贵的金表与这里的场景有些格格不入,却依旧迷人英俊地像是拍海报一样。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后定住,听他和渔夫聊采购海鲜的事情。
他背对着我,看不见我来。坐在他对面,一边整理渔网,一边说笑的渔夫看见我,竟与我打了个招呼,“你就是林越的女朋友吧?”
我愣住,没想到这个渔夫不是普通的路人甲,而是认识林越的熟人。
但转念一想,林越也不像是闲来无聊,会和陌生人攀谈,打听民生的人。
“林越说,他女朋友喜欢吃海鲜。他想买最新鲜的海鲜送女朋友吃。我还不信。这个臭小子怎可能有女朋友。就是有,那也是充气的。没想到,还真有。哈哈……”
他大笑几声,又说,“小姑娘。我昨天出海捕的鱼,已经帮你放车的后备箱里了。回去后现杀了,新鲜的,更美味。”
这个男人带着巨大的太阳帽,又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我看不出具体年纪。
从他说话口吻看,仿佛是林越的长辈,但听声音又觉得应该还很年轻。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最后笑了笑,算是礼数周全。
林越皱眉,用脚尖挑起一些沙子,轻轻抬腿,沙子扬起,顺着海风刮在那人脸上,“胡说什么呢?什么充气的。天天和那些大老粗混在一起,说话越来越粗了,小心爸不认你。”
“切,林先生他哪天认的起我?”渔夫说着,手里的活也忙的差不多了,和他的帮手开始把船往海里推。
两个人应该是做惯了粗重的活,推船的时候,双臂的肌肉喷张,充满力与美。
林越没有坐岸观戏,从礁石上站起,走过去和他们一起推船。
船入海里,两个人轻松跳进船上。一个男人掌舵,控制方向。
络腮胡男朝我挥了挥手,“美女,有机会再来这里玩。我亲手做海鲜给你吃,肯定比林越带你去的高级餐厅更好吃。他啊,就会浪费我的食材。”
船只渐渐远去,那人的声音也渐渐听不见。海平线上一轮咸鸭蛋黄般的太阳缓缓升起,把天空照的通红。海面是温柔的,无风也无浪。
林越站在海边,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简单到极致的色彩和线条,却像是满载最沉重的故事,难以勾勒一二。
“诗诗。”他低低地开了口。
“嗯?”我走近一步,与他并肩而立。
“你知道他一个月打鱼,风吹日晒的收入有多少吗?”
“啊?”我傻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千。运气不好的话,几百。也是老天爷吃饭的。天气不好,再勤快也没用。”林越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着。
“哦。”我像是机器人,只能简单的回应。一个早上,就说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