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印在唇上的吻很轻,甚至都没有深入,只是似撩似含地蹭着,灵芙像是被惊扰的雀,瞬间缩回一寸,两人之间隔着若远若近的鸿沟。
呼吸纠缠在一起,是淡淡的竹叶气息和笔墨茶香。
两双眼眸靠得很近,近到只能看清互相间的眉眼。
她平生第一次,在这双温润的眸子里看见迷茫和躁动,眼瞳来回扫动左右眸子,像是蹁跹的蝶翼。
胸口缓缓起伏,随着心跳颤动,灵芙轻轻抱了上去,像是依偎一般,交颈相拥。
“仪琯,慢慢来,我其实…并不着急。”两百年等的了,三百年五百年也等的了,千秋万岁都等的了。
符清眼眸轻眨巴,这段时间对芙儿患得患失的情绪,好似终于因这一句话落到实处,她环上腰肢颇为满足,声音清朗道:“嗯,我会学着如何爱你…”
“芙儿,我是牵挂于你的,这世上万般人千般人,都不是与我相伴长久之人,我明白我真正需要承担责任,相知相守的唯你而已。”从前会记挂小师妹他们,但是受伤后,自己就成了被记挂那个人。
直到在小师妹她们帮助下,身体堪堪转好,然修为孱弱,而小师妹越来越强和自己渐行渐远,再后来她与小眠儿成了道侣。
现在,自己真正需要负责的,便只此一人。
“嗯…”灵芙抱住的动作更紧了一分,嘴角原本压着含蓄的浅淡笑意有些止不住勾起,心口喜悦一阵阵翻起,像是春风拂过大地。
如同上元节那年,符清牵着自己在人间买的饴糖,甜丝丝的。
铁树不会开花,但是她的师父会。
符清听罢,抱着的手轻轻搭在腰上,微微一掐,她记得刚刚芙儿似乎有些敏感此处,果然怀里的人身子便是一僵,轻咛唤道:“别动…”
她顿感有些新奇。
“原来你小时候便是因为这个,早早就不愿在我怀里学习了。”她露出恍然表情,难怪七岁之后,芙儿就自己一个人一张桌椅开始描摹绘符了。
她还以为是孩子生来就自立自强。
灵芙原本被这个动作惹得面红一片,闻言脸色又僵住咬牙…最后化作无奈神色,暗自轻叹……
罢了,指望符清开花,兴许还是要等上百八十年。
“十分痒痒,可以松开了吗?”她凑符清耳边求饶着。
这实在有些受不住,她会下意识想要躲避开,可躲避的话又会让动作更加用力,腰肢就全部泛软了。
符清听从松开手,而后在灵芙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安抚她的情绪一般,最后面上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纠结,嘴角轻抿一分。
随后靠近灵芙耳边轻声问道:“芙儿当真不想要我?”
灵芙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被勾了起来,如同蹦极一般起伏,心绪跌宕,非一般人能感受。
她甚至想要捂脸苦笑,可面上又太滚烫,那股冲脑的羞意,简直要将人煎熬至死方休。
“……”被这羞恼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有时候真想捂住符清这张直白的嘴,祈求她别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语。
下一刻她就会后悔,自己怎么没真上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