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六七日,也未等来春容审讯的结果。未出定论,刑部的人不会透漏一点风声出来。
而就在这几日,陈哲凯贪墨的火烧到了方府,方综开始被刑部调查,方家人均闭门不出,只是可惜还未被定罪。
此事是父亲找了朝中的亲信运作的,方综自己手脚不干净,把柄很好抓。
父亲本不愿掺和这些京中之事,我和父亲说方暖想害我和腹中的胎儿,父亲便动了怒。
可是不知为什么,方综的事牵扯出了永王府,突然间不少人开始参奏永王父子,列出了他们收受贿赂、买卖官职、奸污良家女子等大大小小数十条罪状。
圣上气得当场病倒,一连几日都未上朝,只能由太子监国。
于是焉瑾更加忙了,白日处理朝政,夜里还要进宫侍疾,只三五日的时间,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
严老也是太子府和宫中两头跑,于是我让严老暂时住在宫中,不必日日回来看我。
严老说圣上是急火攻心,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身为太子妃,圣上病倒的第二日,我也进了宫。
名为侍疾,其实也不用我做什么,齐安、曼桐等跟了圣上几十年的老人侍奉得很是周到,何况还有焉珂慕容姿夫妇、焉琦、太医们和后宫嫔妃们围在寝殿内等着侍候,我根本插不上手。
焉珂更是日夜都住在了宫里,圣上病倒这样的空子,焉珂反而不怎么去上朝了,把朝政都交给了焉瑾处理。
我想,他就是故意把如何处理永王府这个烂摊子,丢给焉瑾一个人。
我听闻,大臣们日日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焉瑾却也只能下令让永王府的人禁足,暂时不得进出。
他实在无法决断,一来那是他的王叔,二来圣上只是昏迷,他如何能够擅自惩处。
我只在几步外看了圣上几眼,圣上紧闭着双目,眉头一直皱着,偶尔含糊着说两句话,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众人担心我的身体,一个劲儿地让我去偏殿休息。
我于是转头去了凤仪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有孕以后皇后娘娘虽免了我的请安,可我知道这样不妥,我还是会每个月会进宫两三次。
今日距离上次请安,也已过了十几日了。
见到皇后娘娘的第一件事便是为自己这么多天没有来请安而告罪。
皇后娘娘的神色有些疲惫,并未追究我什么,让我起身后先是询问了一下圣上的情况,我一一说了。
皇后感慨了一句:“本宫去了都插不上手,夏夏也不必再去了。”
我低眉顺目应了。
皇后娘娘又关心了一下我的身体,我的身孕而今已四个多月了,已经有些显怀,但我一直也没有孕吐等症状,我生怕孩子已经出了问题,可严老说孩子还好,让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