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连几日,我们都去看了侯苩,焉瑾还让我带了太子府的血燕去,太子府的血燕是贡品,是血燕中的极品。
侯苩很是虚弱,她对我们说,有人在她每日散步必经的路上洒了水,那水中混着油,所以她才跌倒的。
但是每日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无从查起。
我说:“既然无法从证据下手,那便只能从目的下手了。”而后又对侯苩说:“苩姐姐,你与谁结过怨,或者你没了孩子谁获利最多,你要好好想想,我们一个人一个人地查,总能查出来的。”
侯苩思索了片刻,看向我郑重地点了头。
九九重阳日。
大焉国对于重阳节还算看重,几乎家家户户都要登高采茱萸、喝菊花酒、吃重阳糕。
借着节日的由头,我也算师出有名,以太子妃的名义邀京中贵女去栖霞山登高赏景。
栖霞山在京郊,不算远也不算高,很适合这些贵小姐攀爬。
风景很是不错,山顶的一片菊园也有专门的人打理,这个季节,那里的菊花开得分外的好,我便与菊园的老板商量好,将午宴设在那里。
我与焉瑾提出来的时候,焉瑾见我难得的兴致,还拨了人手给我。
为此事我还特意去与侯苩解释了一番,希望她不要生我的气,她刚没了孩子,我却如此大张旗鼓地宴请,实则是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
侯苩虽不知我要做什么,但她对我说:“夏夏,别说以你现在的身份,想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同我解释的,单是你我相交这么久,难道你不说,我还真的会因为这点小事怪你吗?”
我扑到侯苩怀里,轻轻地抱着她,忍不住哭了:“苩姐姐,我知道失去孩子的痛,我知道你有多难过,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更加难受。”
侯苩轻轻拍着我的背,说着:“傻夏夏,瑄怡说得没错,你呀,总是在乎太多的人。”
我抱着侯苩,轻声说道:“苩姐姐你放心,那些伤害我们的人,都会有报应的。”
我声音很小,好似是说给侯苩听的,也好似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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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相邀,接到帖子的人自然都来了。
余盈洁也来了。
她的面色不怎么好,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幽怨和深深的嫉恨。
我装作看不出来,还对着她微笑,关心她的身体如何了。
毕竟余盈洁近两个月未出府门一步,余家对外说的原因是,她病了。
避暑山庄的黑衣人一直没查到,但是我们婚前几日,伍叔从余府的仆人那里打探来的消息:太子殿下去了一次余府,余盈洁便被老太师禁足了,期限不知道,只是对外声称她生了病。
京中好事者都自以为很了解般地传言着:无缘无故怎会生病,这余家小姐定是痴恋太子殿下多年,眼看着太子大婚,便哀怨交加地病倒了,想是用情太深了,竟一病不起。
我那时还笑自己:原来,焉瑾说的为我做主,只是不痛不痒的禁足啊。
午宴开始前,我找了个机会单独与余盈洁说话,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也不知在顾念什么,竟然说避暑山庄的事就此揭过了,还屡屡暗示我要接受他有别的女人,呵,有的人不要以为自己和太子殿下有些自小的交情,就可以进太子府了,能不能进太子府也要看我这个太子妃点不点头。”
说完我就佯装生气地走了。
我又分别寻了关月和宋兰祎,佯装大度却又有些醋意地暗示着太子殿下有纳侧妃的想法,其余的并未说太多。
她们的神色均是起先有些疑惑,而后又有些惊喜。
晌午开席,我请大家以“菊花”为题作诗,在方暖吟诗之后,话中含酸道:“方二小姐真是好才情,难怪太子殿下都赞不绝口呢。”
方暖的神色中有一瞬间的不明所以,随即得体大方地向我颔首道谢:“太子妃谬赞了。”
众女看向方暖,都带上了些或羡慕或嫉妒的意味。
荣瑄怡翟文颖见我今日的态度,席散后不断地宽慰我,太子不一定会这么快纳妾的,退一步说,即使太子有了别的女人,我也还是太子妃。
重阳之后,我又让伍叔找人放了些消息出去,大意是太子婚后有纳侧妃的想法,太子妃虽不情愿,却也正在物色合适的人。
一切做好了铺垫,也终于到了九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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