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类两方都不看好,劝皇帝垂怜后宫,再生个符合所有人期待的,但这基本不可能。
老皇帝还能不能再生是一回事,生出来被他养成什么样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者说中宫皇后刚驾崩,原配正妻尸骨未凉,皇上又生出一个孩子来,往后得史书要如何记这一笔。
好一个薄情帝王,这样的骂名或许别人不在乎,但皇上很在乎。
这些发生在短短几日中,沈衍易偶尔在书房的角落里出神,有时也会将他们所说的听进去一耳朵。
所有人都理智且冷漠,沈衍易算是进一步了解了慕靖安的手段。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其实脊背出了一层冷汗,愈发觉得慕靖安可怕。
等人都走了,慕靖安在暮色昏沉下走近沈衍易,小心的同他说:“我不这样做,就会有人这样对我,衍易应该懂我的难处吧。”
沈衍易不想说他懂,这样的算计对于他的身份来说难以共情。
即便他按照预想的轨迹科考入仕,那么他也只会是纷乱复杂的期盼中,随时被吃掉的一颗棋子。
他从来没有自信到依仗自己的才华高枕无忧,棋子就是棋子,棋子只分被吃掉的棋子和残存的棋子,棋子不会赢。
赢得是执棋人,享受胜利的也是执棋人。
而那些被利用的棋子,就算侥幸还有一条命,也会被两方执棋人袖过打乱,重整棋盘。
于棋子来说,没有胜利而言。
沈衍易站起身,慕靖安顿时焦躁的挡在他前面,只僵持了一瞬后,慕靖安就忍不住抱住了沈衍易。
“你…”沈衍易心里很乱:“你好歹是宁王殿下,别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这就不好看了。”
“衍易。”慕靖安想问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与你重新来过了吗?但他不敢这样问,因为他料想一定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衍易。”慕靖安抱紧他:“等你想到如何报复我到彻底解气前,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一直如此。”沈衍易似乎很失望:“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走,我知道,沈鸿雪把我送给你了。”
说起此事,又是一桩让人头痛恼火的糟糕事。
慕靖安唇抵在沈衍易颈侧:“不要这样说。”
“那怎么说?”沈衍易问他:“难不成我是自愿留在这里?若我部自愿呢?你会放我走吗?”
“我会死皮赖脸求你留下。”慕靖安一边手一边收紧手臂。
硕果进来问晚膳,慕靖安摆了下手,眼睛都没看过去,硕果会意关门出去,不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