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我们不是这么工作的,尤金。而且哥谭也没有死刑,不要失去希望。”
“天呐……”尤金似乎更绝望了。他趴在桌子上,肩膀不住耸动着,“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
律师紧紧握住尤金的手。他在等着佩斯利说话,但对方一言不发,冷漠地看着崩溃的尤金,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能听到细微的啜泣。
佩斯利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向后滑去,发出尖锐的声音。她一把摁住尤金的后脑勺,让他的额头牢牢贴在桌子上:“——别动。”
尤金似乎已经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被捏住脖子也不见丝毫反抗。佩斯利挑起尤金后脖颈的衣领。在他肩膀靠近脊椎的那块皮肤上,看见一块泛红的疤痕。
——十二个细长的弧形倾斜着组成一个圆。
这块疤似乎刚出现没多久,尚未愈合,皮肤下粉色的黏膜暴露在空气中。佩斯利伸出手摸了摸,冰凉的手指让对方打了个冷颤。
“……我见过。”佩斯利直直地盯着这个诡异的图案。
律师也紧跟着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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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脖子上的图案。”佩斯利松开手,“东城区的死者,他的手臂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被纹身盖住了……”她看上去有些懊恼,“天色太暗,我竟然没有发现……”
尤金似乎被吓傻了,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佩斯利抓着马特的手贴在疤痕上:“感受到了吗?另一个受害者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所以痕迹很浅。我确定它们是一样的。”
马特意识到这个线索非常重要,与此同时,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重要,但是对被告不利。
他在委托人身旁蹲了下来,轻声问道:“尤金,你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尤金没有说话。他僵硬地趴在桌上,双手不再颤抖,连呼吸都微不可闻。刚刚那个绝望无助的男人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
某种诡异的危机感袭来。律师迅速站起身,拉着佩斯利朝后退去。
尤金平缓地抬头,露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刚刚为姑母所流的眼泪还挂在他的眼角,顺着他的下颌滴下来。
佩斯利看到他迅速朝这边瞥了一下。
随后,尤金·特纳张开手掌摁住桌面,轻轻说了一句:“啊哦。”
下一刻,他的脑袋垂直砸向桌子,鼻梁断裂的声音既沉闷又响亮。鲜红的血像油画颜料般溅在桌面上。他直起身,再一次用力下砸,半路被马特·默多克迅速截了下来。尤金一声不吭,像一只被活捉的狮子,用不可能的力量挣脱了对方,然后继续执行未尽的任务,没有一丝犹豫或痛苦,仿佛被捏在孩子手中的玩偶。第二次被律师死死抓住时,他已经把自己的半张脸都撞烂了。血块混着牙齿从他的嘴巴里落下,径直掉落在地板上。
守在外面的警察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迅速冲进来,合力制服了尤金。戈登警长大声叫着:“我的老天!——快去叫救护车!”
现场一片混乱,众人慌张地挤在一起,把佩斯利推到了角落里。她紧紧握着手杖,垂下眼睫,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不止这两个……
她在警察们的叫嚷声中思索着。
“该死——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那个疤痕,她还见过一次。再想想……佩斯利迅速回忆了一遍——当时的环境也很黑,图案应该出现在自己的脚下……在一只手的手腕上面。这只手应该趴在地上,正试图抓住自己,但迅速被踢开了……
——那个袭击马特·默多克的毒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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