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袁妙铤正在宴请九皇子袁妙殊。
袁妙殊年虽不大,年方17,看上去文质彬彬、唇红齿白,但身形单薄。
但举国上下,没人敢小看这位九皇子。
因为袁妙殊和太子袁妙铤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不像其他的皇子,都是其他妃子所生。
此时,这兄弟俩坐在东宫的偏殿中,在几名宫女的伺候下,你来我往地喝着酒,顺便聊着天。
已经人到中年的太子袁妙铤此时的神情有点抑郁,又一杯酒下肚后,他叹了口气,道:“九弟,你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你要是再大一点,就能帮到皇兄分忧了!”
此时袁妙铤因为酒精,脸色已经酡红。
九皇子袁妙殊的脸色,却因为酒精变得更白了。
闻言,袁妙殊抬起眼睑,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上首的太子,微微笑了下,问:“皇兄这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袁妙铤苦笑,“也没什么!就是孤最近看中的那个朱奇痕,今天在《武状元》的擂台上,死在钱烨手上了,唉!”
袁妙殊微微颔首,“此时我也有所耳闻,皇兄,我认为死去的高手,不值得您伤感,您是太子,全天下的英才都等着您去挑选,何必为了一个朱奇痕而郁郁?”
袁妙铤朦胧着醉眼看了他两眼,忽然失笑摇头,“九弟!所以说你还太年轻啊!你要是再年长5岁或者10岁,你就万万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袁妙殊眼神疑惑,“为何?”
袁妙铤目光变得迷离,似乎陷入某段回忆中,轻叹道:“父皇仍然在位,我等永远都是皇子!天下……是父皇的天下,天下的英才也都是父皇的英才!孤纵然身为太子,天下也还是有些英才,不愿为孤所用的!”
袁妙殊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上身微微前倾,好奇追问:“皇兄说的是谁?”
袁妙铤张口欲说,忽然眼神恢复几分清明,刚张开的嘴便又闭上了。
若有深意地看了看袁妙殊,笑道:“没有谁!为兄我只是有这样的自知之明而已,来!喝酒!喝酒!”
说着,他又举起酒杯示意。
袁妙殊刚刚前倾的上半身又仰回去,笑了笑,举杯遥敬,随即抿了口酒,姿态优雅地放下酒杯。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酒宴散场。
九皇子袁妙殊走了。
偏殿西边的侧门后面走出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这男子刚从门里走出,就眯着眼睛打量缓步离去的袁妙殊背影。
偏殿上的几名宫女悄悄退去。
当这偏殿之中只剩下高瘦男子和太子袁妙铤的时候,袁妙铤沉声问:“孝卿!你觉得如何?”
高瘦男子收回目光,先是向袁妙铤躬身行了一礼,起身后,微微低头道:“殿下,九皇子绝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咱们的计划如果真要执行,一定要慎之又慎才行!”
袁妙铤闻言,眯了眯眼,看向九皇子刚刚离去的方向,叹道:“孤明白!九弟聪慧,咱们的计划稍有疏漏,很容易就会被他看穿,他要是再年长几岁,能帮到孤,孤也不会舍得牺牲他,他……毕竟是孤的同胞兄弟……”
最后一句叹息后,袁妙铤端起面前酒杯,猛然一仰头,将杯中酒全部倒进嘴里,放下酒杯的时候,他眼里依然泛起泪光。
微微低着头的高瘦男子,正是太子的智囊梁孝卿。
听了太子的话,梁孝卿沉默片刻后,也叹道:“殿下,我相信九皇子将来泉下有知,会理解您的,如果您不能登上大位,那死的人不仅是他,还有很多很多人,您也是不得已!”
袁妙铤眼中的泪水忽然滑落下来。
自嘲道:“是啊!孤也是不得已,不得已啊!都是他们逼的!等孤登上那个位子,孤要他们全部给我九弟陪葬!!”
梁孝卿仍然低着头,甚至将头低得更低了,“会的!一定会的!殿下,上古传言:父母祭天、法力无边!您连亲兄弟都能舍去,还有什么能阻止您登上大位呢?”
……
滨海城。
傍晚。
李仲武坐在客栈房间的窗户边,心不在焉地看着书,目光却不时瞥向手边的手机。
他觉得今天有点奇怪。
他今天在擂台上击败上一届《武状元》的冠军奥列格,怎么方星瞳到现在都不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