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来凑热闹,似乎并不由你们决定。艺术,终究是要靠作品说话,而非身份背景。”
海宁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恰到好处地传遍了周围的圈子,引来更多人的关注。
就在海宁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骚动在不远处响起,紧接着,一声惊呼划破了交流会的宁静——“小心!”
海宁本能地回头,只见身后一个装饰用的高耸酒杯塔不知怎地失去了平衡,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倾泻而下,目标直指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海宁只觉眼前一片银光闪闪,避无可避。
“砰——”一声巨响,碎玻璃和混合着酒精的液体铺天盖地地洒在了她的身上,顿时,海宁像是被涂上了一层色彩斑斓的抽象画,狼狈不堪。
周围人群的窃笑声与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如同锋利的匕首,刺痛了她的自尊。
“哎呀,真是不小心呢。”那女子佯装惊慌,眼神里却闪过一抹得意,仿佛这场闹剧正合她意。
海宁咬紧牙关,尽管身体各处传来刺痛,她依然努力尝试站稳脚跟。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冷静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你没事吧?我带你离开。”
沈念州不知何时已穿越人群,来到了她的身旁。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海宁肩上,遮掩住了她的狼狈,同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都给我让开!”
海宁抬头,正好对上了不远处陆延时的目光。
他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显然正在极力克制着冲过来的冲动。
海宁轻轻摇了摇头,用口型对他说了句:“按计划行事。”随后,在沈念州的搀扶下,她蹒跚着走向出口,留给所有人一个倔强的背影。
而此时,在会场的一角,陆延时目送着海宁离开,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沈念州驾车平稳地穿梭在都市的车流中,海宁坐在副驾驶位上,轻轻按压着包扎好的手臂,即便医生再三强调只是皮外伤,不必过分担心,她还是能感受到沈念州隐忍的不安。
“这点小伤,真的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海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沈念州目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在我眼里,你的任何伤痛都不是小事。”
海宁侧头,对上沈念州那双认真过度的眼睛,心中不由一软,随即话锋一转:“你知道吗?其实在公司,我经常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就像今天这样,被人暗算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故意把语气控制得云淡风轻,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其中透露的委屈和坚强,足以触动任何一个有心人的心弦。
沈念州的眼神变得复杂,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方向盘上的皮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海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更安全、更尊重你的环境。”
海宁故作为难地咬了咬下唇,似乎在认真考虑:“去沈氏工作?沈先生,我怕我还不够格。”
沈念州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回答:“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在我身边,没有人敢轻视你。”
海宁低下头,假意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我考虑考虑吧,毕竟换工作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