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言语间戾气浮现,期间棋子的声音划过棋盘发出尖锐之声。
裴澄静某些时候太过独,她遇事依旧喜欢独自解决,从不肯来多麻烦他几分。
云侯夫妇听的心惊胆战,他们只知其一,却不知道还有其他!
“芳儿!太子殿下所言可是真的?你真的做下这些荒唐事?!”
云芳本还留着期许,她没有回复爹娘的质问,而是直起身道:
“她还不是太子妃!”
“她会是。”,巫澜丢开棋子。
“侯爷还是带她回去好好醒醒脑子,枉费你们冒着得罪巫离的风险来东宫,她却满心想着些无边无际的蠢事。”
这些话让云侯夫人头昏脑胀,这个女儿变得让她无比陌生!
她到底什么时候由名满京城的贵女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云侯爷同样更加失望,他内心嘁嘁,霖儿去世,云芳不想着和爹娘相互扶持,却选择一头扎进去了镜中月,水中花的河中。
这个女儿他是白疼数年!
夫妇两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们互相搀扶着。
云侯爷弯了弯身躯说道:“老臣自知她犯下大错,但还请看在她终要嫁入嘉王府,往后再也不会冒犯到裴家姑娘。
回去后我会立即上书,告老还乡,以求能弥补一二。”
与镇国公府世代簪缨不同,云家的侯爷之称乃是他年轻时候戎马一生打拼下来,唯一的儿子云霖死了,爵位会被收回,云家自然会没落,是必定结局。
这也是为什么贤贵妃看不上云家的最终原因,根基太浅,毫无助力。
云侯爷辞去官职,云芳再也不是侯府大小姐,就如同没了娘家,一个没有娘家支持的王妃,前路黑暗。
对于骄傲的她来说,不死胜死。
说完他就想拉着云芳立马回去安心待嫁,免惹得杀身之祸。
可云芳怎么会同意,她好不容易来了。
云芳挣脱开,她从心口处急急拿出一方手帕。
“太子殿下,您还记得这块手帕,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我跌倒后,您递给我止血用。”
今日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巫澜止住她的话。
“难道你要说是因为一块帕子就爱上本宫。”
“是,臣女当时……”
只听见巫澜又说:“就算是个太监递给你,你也会爱上他?”
云芳脸白了下去,当然不会。
七月八号,宜嫁娶。
从天还没有露出鱼肚白开始,朱雀街就开始人潮拥挤,许多百姓都想占据好位置,一睹镇国公府二小姐的出嫁风采。
镇国公府内更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婢女们紧张有序的做好各种准备,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主家有天大喜事,她们这些下人们也跟着沾喜气,这个月的月银给她们翻了三倍发放呢。
梧桐院中更是人挤人,到处都是张贴火红喜字,龙凤窗花。
“哎呀,那对玉如意多宝鸳鸯项圈在哪里?错了,错了,不是这个项圈。”
裴澄碧推开面前小丫鬟递过来的项圈,她左右转圈找,急得满头大汗。
而这边琥珀正在严阵以待的捧着凤冠,风铃则目不转睛盯着裴澄静,同时想着有没有遗漏未周全的地方。
“嬷嬷,小姐旁边的掩鬓歪了,让我将它扶正可好。”
当了一早上摆件的裴澄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儿,还能抽空安抚下这两个心态炸了的婢女。
“不要这么紧张,风铃我晚上要吃什锦虾仁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