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诸位将军已在帐外等候。。。”
帐外的侍卫低着头走进来,恭声禀报的消息,打断了帐中两人的话语。
“让他们进来,”魁梧的身影抬了抬手臂,又转向粗布麻衣的书生:“方才说的事,就劳烦文优去操持,不过那些士族,咱总觉得不太可靠,文优还得多留个心眼,莫要被算计了。。。”
而后话锋一转,竟带上了丝丝杀气,
“现在麾下的人多是多了,却不如咱凉州本部使得顺畅,咱就先从这些个降将开始,把刀磨得更锋利些。。。”
“喏!”书生拱手应诺,而后略微犹豫后,还是劝了一句:“。。。如今麾下多是新附之人,儒以为。。。为稳定人心,当以安抚为主。。。”
董卓并未听进这句劝诫,随意摆摆手道:“军中之事,咱心里有数,文优就不用分心了。。。”
闻言李儒也不再坚持,再次行礼后便向外退去,出了营帐,便见好些个人影立在帐外,
打眼扫过,认识的有张辽与几个募兵校尉聚成一团,北军五校里的越骑和射声两校尉也凑了过去,
不认识的五六个人,想来便是并州军中的将领,都跟在一个威猛高大异于常人的身影之后,
独独张璋一人,孤零零的落在后面,神色复杂。
也不难理解,越骑射声两校尉,因心向董卓,被张璋软禁起来,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又如何会再与张璋为伍。
见帐中出来一个粗布麻衣的身影,不等李儒开口,张辽等几个认识李儒的人便先行见礼道:“见过李长史。”
吕布等并州军将领也有了猜测,这该是那董将军口中的军师了,看到张辽等人的动作后,也都有样学样,跟着上前一步拜见道:“见过李长史。”
面对这种阵仗,书生未有半点怯阵,先看向张辽等人,回声谢道:“儒此番侥幸活得一命,全仰仗诸位,儒在此先行谢过,日后必有后报。”
又看向不认识的并州将领,同样施施然回了一礼,却是将视线锁在领头高大的身影上:“这位想必便是吕将军了,主公方才还与我说,吕将军有不下项王之勇,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相互客气几句后,向帐中一指:“主公正在帐中等着你们,来日方才,此时便不好多做寒暄了。”说着便顺势让开一步,请诸将先行。
见李儒以礼相待,众将心中也都安定不少。
他们本就是新降之人,便是心中有了猜测,此番召见,多半是为了安抚人心,可如今人在屋檐下,难免会多出许多想法,
而李儒三言两语,便让他们的防备之心降了不少,面上也终于能挤出些许从容,向帐中走去。
直到最后,张璋失神落寞的身影走过时,忐忑不安的唤了一声:“李。。。长史。。。”
“张将军放心,儒会照顾好你的妻儿。。。”
听到这淡漠的话语,张璋心中大石落地,又露出了那似笑非哭的神情,而后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张某。。。谢过。。。李长史。。。”
短短几个字,说的极为艰难苦涩,但吐出来之后,张璋脸上的犹疑,忐忑,惊惧,不安一扫而空,身形也挺拔了起来,语气也恢复正常:“李长史,我还有的选吗?”
说完也不等李儒回答,这个小心谨慎了一辈子的人,便少有的昂首阔步,上路了。
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从来。。。都没得选。。。
这些天,以往仰头都看不见的大人物,对他争相拉拢,
董卓和袁家的胜负,系于他的一念之间,
看似风光无限,
但小心了一辈子的张璋,
却未被这花团锦簇迷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