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笑了笑,拉着三皇子迈上台阶,朝着龙椅的方向走去,每跨出一步,他便要说上一句。
“老夫入朝为官六十三载,在这国师的位置上就坐了五十七载。。。。。。”
“老夫这一辈子,除却寒窗苦读十载,就再未离开过朝堂。。。。。。”
“老夫的一生都献给了大戊,决不能让大戊就此毁掉。。。。。。”
听着国师宛若交代遗言一般的话语,三皇子直觉得心头揪得慌,正要开口,却对上了一对浑浊而充满慈爱的眸子。
“三殿下,老夫是你看着你与五皇子长大的,你们的秉性我再清楚不过了。
”
“你且记住一句话——过刚易折!
”
“你为人做事太过霸道,走得是王权霸道,若是国力强盛之时自是极好的,可若是如今这般风雨飘摇之际,你且要学会怀柔二字。。。。。。”
“一味激进不对,一味怀柔亦错,唯有刚中有柔,方才是治国之道。。。。。。这一点,我同你父亲,同你爷爷皆说过,他们一开始还听。。。。。。可到了后来。。。。。。”
“哎。。。。。。”
一声长叹,国师将三皇子按到了龙椅之上,随即转身快步行至殿前,对着三皇子跪地叩拜:“陛下,老夫来不及参加您的登基大典了,就在此厚着面皮,当一回三朝元老吧。。。。。。”
说着,国师便又一叩首:“愿大戊昌盛不衰,愿陛下携大戊渡此大劫,扶大厦之将倾!
”
“吾皇,万岁!
万岁!
万万岁!
”
看到这,三皇子眼眶涨红,哽咽道:“爱。。。爱卿平身!
”
“谢陛下!
”
国师又一叩首,徐徐起身后,露出一个畅快之笑:“陛下,还请书下一封圣旨,由老臣带去禾云郡。
”
“好。。。。。。”应了一声,三皇子便拿起面前已经许久未曾用过的鎏金毛笔,取上一封诏书,沾墨写起了一封日思夜想,都想写下的诏书。
不知过了多久,三皇子放下笔,吹干诏书上的墨迹后,双手交给了凑上来接过圣旨的国师。
接过诏书,国师微微躬身道:“陛下,老臣去了,且待老臣的喜讯传回。
”
“爱卿且慢些走,且慢些。。。。。。”三皇子强忍着内心的苦涩说出这句话。
“尊陛下旨意。
”
国师拱手一揖,便背过身去,一步一步的朝着殿外走去。
天边微亮,一束暖洋洋的金辉穿过金銮殿的大门,落入殿内,这第一缕阳光不偏不倚的照到了国师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狭长。
让其银白的双鬓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辉,让其佝偻的身影变得越发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