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的禁言为什么会失效。
如今威尔逊没兴趣知道,更没有开口问。
从女儿身上剥夺来的力量使用过一次后。
威尔逊知道自己即便能够再使用第二次,眼前的乌丸苍信也不会给他使用的机会。
死而复生,也不是什么样的死法都能获得新生。
要是碎成齑粉,被烈火烧成一捧灰,那肯定是活不成。
再狠一点,来个永不熄灭的火炉,常年通电的冰柜,或者是一具用水泥封死,沉入深海的棺材……
那可真是死了活,活了死,永远陷入痛苦和绝望的死亡循环中。
威尔逊本想反问乌丸苍信凭什么认为他会因为他许出的,那点根本算不上好处的承诺。
真心实意地给他解答一个所谓的问题。
可忽然间,他又低头瞧了瞧臂弯里仿佛只是陷入沉睡的女儿。
鬼使神差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希望你能在爱尔的墓碑前,放上一支玫瑰。”
他恍然间想起,他的女儿是有喜欢的东西的。
不是布娃娃,也不是亮晶晶的珠宝首饰,而是玫瑰。
在那个由他和妻子亲手栽种,绽放出漂亮花朵的小玫瑰园里。
他曾经许诺,会让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女儿成为小玫瑰园里最漂亮,永不凋谢的两支玫瑰。
布兰卡…
一个更加模糊的名字从脑海深处浮现。
乌丸苍信耐心很好的注视着威尔逊的表情变化。
这世上,还有一种更为稀少的人。
既能从人类变成怪物,还能在彻底变成怪物之后,再次捡起属于人的记忆,从怪物重新变成人。
只是,这就显得眼前这副场景更加可笑了。
用死亡和鲜血唤回来的人性,再怎么样也抹不掉前面的修饰词。
洗心革面的变回人,难道那些亲手制造出来的杀戮和鲜血就可以当作从不存在吗。
“好。”
对于威尔逊这个幡然悔悟提出来的条件,他应得很是轻快。
“刻入成功的禁令,从令者在不能对主令者动手,刻令者还活着的情况下,有什么办法能毁掉禁令。”
威尔逊唰得一下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乌丸苍信。
一听这话,他瞬间猜出这个问题里的从令者是谁。
正是因为猜出来了,他才这么震惊。
有关乌丸苍信身上有禁令的事,组织里知道的人本来就很少。
甭管知道的齐不齐全,也全都是按在心底,不会张着个嘴到处讲。
最多自个儿在心底不时琢磨琢磨。
唯一一个嘴巴会露馅的博西奥倒是会在发病最严重的时候蹦出来一两句带着禁令关键词的话。
但完整的话通常是在表达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除禁令。
也就此前在博西奥手下当过一段时间学生的卡伯纳会放在心上,然后不等他把消息传回去,就直接折在乌丸苍信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