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尘脸上苦笑,只得收回了手,坐在了她对面。
亲手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江云歌没接,他只得放在她身旁。
“云歌,是不是在你心里,你一点都不信任我。”
江云歌眸子看向他,“你我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因着你是银票的父亲,见着你对银票的态度,所以我暂时信你。但是心底,关于我对你的感情,还并没有达到可以无条件信任你任何事情。君莫尘,你做了就是做了,少拿信任来怪责我。那晚要不是顾北鸢的玉哨,我和银票早死了。而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在温柔乡里,对我和银票不管不顾。”
君莫尘抿着唇没在开口,她忘记了以前的事,于她而言他们也只是刚刚在一起,她不能信任,他自然也无法辩解。
此事解释太多,反倒泄露太多。他的影,他顾北鸢的身份,还很有用。
“我弹琴给你听吧。到了子时,你就可以走了。以后不想见我,永远也见不到我。”
君莫尘起身,走至桌案前开始抚琴。他也多年未曾摸琴弦,只是近日他心神颇乱,才将封藏已久的古琴取出,听音凝神。
江云歌看着火盆中燃烧的炭火,并未出声,只是听着他弹奏的乐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一声声的曲调,都好像在说,他冤枉,他很冤,他并没有那么做。
起身走至他身前,一把按了琴弦,没在让他弹奏,清澈的眸子与他浩瀚宛若星辰的眸子对视,“她是谁?”
“哪个他?”
“和你睡觉的女人!”
她倒想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倾城绝色,难道比她还要尤物么?
君莫尘垂下眼帘,将她按住琴弦的手拿开,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江云歌冷冷的看他一眼,负气的转身离开。
君莫尘连忙出声,“你去哪儿?就陪我坐一会儿。。。。也很为难你么?”
“你护着你的绝色美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江云歌没有那么卑鄙,既然她能赢我,我认输便是。”
她一把将门打开,见着漫天大雪,也毫不犹豫的步入风雪中。
君莫尘暗自抚弄琴弦,声音略有些哀伤,“何人又能胜得了你。”
江云歌回了临王府小院,脱了衣衫便仰头就睡。想想那日隔着纱帐见那女人的身段,确实凹凸有致,玲珑雪白。她是个女人她都喜欢,更何况是男人。
将自己裹在被窝里,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直到后半夜实在是眼睛打架,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风雪停了,江云歌换了一身黑色的襦裙,身上披了件血色的狐裘披风,站在正院里。
君卫临正喝着热茶,问她昨夜刺杀如何。
“请王爷恕罪,江云歌并不是君莫尘的对手。”
“你说什么?”君卫临俊秀白皙的脸不可置信。
“皇太子殿下武艺超群,剑法出神入化,只怕江云歌和源侍卫加起来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君卫临眉目间凝重起来,却突然间冷笑出声,“看来本王这个侄儿,倒是深藏不漏。”
“恕属下直言,皇太子并不简单。只是表面装作人人可欺的样子,背地里不知多少谋算。属下认为,王爷还是多派一些人,暗中布局,或许才能杀得了他。”
君卫临只是思虑着,嘴上并未表态,拂了拂手,让江云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