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云哪里听得明白宋知暖话语之中的挽留,“没事,我身强体壮的,以前在漠北的时候,跟兄弟们在冰天雪地里睡都不会有问题的,你可不要小瞧了我这些练武的人。”
“你日日早起练武,这些我都知道的。”
宋知暖的手紧紧扣着桌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她从小接受的规矩,没有人告诉她如何才能向自己的夫君表达心中的情意,那羞涩的情感,好像是难以启齿,让她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
其实,感情这东西所有人都是压在心底里,谁也不肯轻易说出口的。
就像是季淮衍和宋宁蓝一般,两个人明明彼此之间两情相悦、又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在,但是他们相互陪伴了对方那么久,却是谁也不肯说出自己真实的情意。
有关真心的话,好像是特别的难以说出口。
可她不想再等了,若是她和姜承云不能做正常夫妻,无论是冷脸相对,还是佯装出平静来,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留在这里,是因为她的心里面尚有姜承云的一席之地。
姜承云不知道为何,看向宋知暖,又看得到她身后内室之中藏在纱帐帘幕之后的床榻,他不由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其实也有很多话想要说的。
“我今天去福安苑,其实还问了许多话同父亲,提起了漠北的事情,我记得你同母亲在外面的时候,去过漠北,那里可还好?”
姜承云问道。
他目光灼灼,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说一些话。
剥心之言。
宋知暖有些意外姜承云会提起这些,自从回来之后,虽然讲明白了之前的一些误会,但是她和蓝儿离开的事情,全府上下缄口不言,谁也不提那离开的一年多。
她上前示意姜承云坐下来,既然想要聊聊天,那便坐下来好好谈。
“漠北地大物博,风景很美,我至今都记得那里的雪,还有肆意的梅花香气,只是——”宋知暖的语气一转,“漠北苦寒,风景虽美,可那里的百姓日子过得也苦,可他们无比乐观,我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拿出美食美酒来,围着篝火过年,无比欢庆。”
宋知暖提起这些来的时候,眼睛无比闪烁,神情灵动,她很怀念那段时光,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天地。
“承云你以前就是在漠北长大的吧,你对那里岂不是很熟悉?”
姜承云含笑说道:“那是自然,年幼的时候随着父亲一起征战北疆,自然是在漠北生活过,你说得对,漠北人是可以在苦难之中茁壮生长的人,他们常年遭受着狄人的侵袭,却依然守护着漠北那片土地,我心里面其实很佩服他们。”
宋知暖睁大眼睛,这是她头一次知道这些事情。
不过稍微想一想便能够知道,漠北与北疆接壤,当初大梁与北疆多年战事频繁的时候,漠北的子民肯定都是承受着战乱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