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赌查理是被教会洗。脑得彻底还是该猜他是想要通过献祭掉温特来完成对教会的复仇?
他不太想要相信查理。
审判长看看金发蓝眼的阿尔文,对方长了一张骄矜但是的确美丽的脸。这个人诞生在教皇国,从小沐浴在圣恩之下,十岁写出的圣颂诗打造了他的天才之名。
他的人生是顺利的。
所以他大概根本不能理解这些生活在与你里的人心里实际上和淤泥一样脏。
“别这么紧张。”阿尔文挥挥手,“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神明是一位慈爱的神明,教会也是宽容的教会,而能够明辨是非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可以被神和教会原谅。所以把他带过来吧。”
。
查理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跟在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官后面,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得不正常。
查理是第一次走在教会的建筑里,他原本以为自己进入教会的建筑会兴奋,可是并没有,他甚至没有像自己曾经想象的那样四处张望,好好看看教会建筑上精致的花纹、历史的痕迹,静下心去想象百年来由多少人抚摸过面前的墙。
他现在只有焦虑。
走在他前面的审判官才不在意他紧不紧张,他更担心的是查理会不会在教皇使者面前失态,会不会影响他自己。
这里早已是他习以为常的地方了。
所以他一直在不停的说着一些查理需要注意的事情:“你看到使者大人的时候,别随便说话,使者一天天那么忙,没有心情,挺没有时间为你解忧,他要决定的事情太重要了,你个人的问题微不足道,所以不要自私地说点什么。少说话,能回答‘是,大人’这样的话就不要说别的了,你那粗鄙的语言会污了使者大人的耳朵。”
阿尔文没提什么要求,无论是给查理洗澡还是嘱咐这些话都是宗教裁判所的要求。
审判官说了一堆需要注意的事情,可是查理并没有太听进去。
不妙,太不妙了。
查理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只有满满的惶恐。
查理对教会有着盲目的信任,虽然他现在过得不是那么好,但是其实相比起他母亲活着的时候,他觉得其实日子也不算糟糕,糟糕的是克扣他的工资的老板和那些。
至于对教会的信任?
他当然是信任的了。
如果教会都不值得信任,那么这个世界又该轮到谁来救赎呢?
可是这和查理像的不一样。
他想要的是教会和温特谈一下,让温特知道和奥术师接触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只要找个神父去做就好了。
怎么会惊动这种大人物?
即使他对教会再信任,这种反常的情况也依然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毕竟以他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经验来看,反常往往意味着某种正在酝酿中的危险。
温特先生……总不能是一个巫师,而且还是巫师中也可怕的存在吧?
查理捏紧衣服,咬紧嘴唇,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