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惯常是活跃气氛的高手,妹妹今天能来,他十分惊喜,更是不肯叫话落地,不论沈清珩如何泼冷水,他总能巧妙接过。
溪月很承秦朗的情。
听翠莲说,是秦朗救的她。
可溪月那日在小学堂,从始至终都没看见秦朗。她知道这是他的君子之心,不肯叫她难堪。
所以溪月扯过兄长的衣袖,以茶水代酒,站起身道,“大恩难以言谢,秦郎君,萧……郎君,多谢你们相救,我没齿难忘。”
沈清珩不明就里,只当溪月是谢靖王一事,可萧铎和秦朗却心知肚明,也跟着站起来举杯。
“不足挂齿,”秦朗笑着摆手,这时候还不忘推好兄弟一把,“都是时章出力,我并没有做什么。”
溪月摇头。
有些话当着大哥的面难以说透,况且又是这等尴尬羞耻之事。
她一双清凌凌的眼眸中满是感激,口中却只能道一声万分感激。
萧铎是知道她的。
当下也不言语,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滚烫的茶水诶~
秦朗眼睁睁看着萧铎喝完。
这个夯货!
一到妹妹跟前就犯蠢!
他要赢取妹妹芳心,自去发疯便是,做什么喝完茶水?倒把自己架在当中,没奈何,秦朗也只能闭着眼睛将茶喝完。
这边厢,他们三个站起来对饮,只沈清珩一个独自坐着,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于是等几人坐下,立即阴阳怪气道,“今日这情形,倒叫我想起去岁七夕,也是咱们几个,唉,只独独少了一人。”
秦朗被茶水烫得龇牙咧嘴,为了保持形象,还要强自忍耐,便没听清沈清珩说了什么。
溪月和萧铎倒是听到了。
桌案上一时沉默。
沈清珩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本意是要刺一刺萧铎,可这话落在妹妹耳中,不是徒增烦恼么?念儿如今对顾辞是什么心思,他们家可没人敢问。
一定是他昨夜里没睡好,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这个可恨秦朗,这时候倒不聒噪了。
正尴尬时,萧铎开口,一双冷清点漆的眸子看向溪月,声音不大,可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
“顾辞,就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