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如果湘军有动作,他们的斥候会第一时间吹响号角示警。
安勃尔凝视着不断消散在半空的浓烟,吩咐道:“去请墉冬察过来一趟!”-
李庭霄放了烟,却没等到西尖驿的回应,心中不算太意外。
昨天康欢没回来,他就有所猜测,要么是消息没送到,要么状况出在盖鑫身上。
他比原主更了解盖鑫,此人最擅长装聋作哑,且丝毫不会良心不安,上辈子原主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他暗中磨牙,白知饮比他还急:“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冷哼:“我猜,是盖鑫不愿出城配合。”
“那如何是好?”
“若真是他坏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原书的事他可以不计较,但这次最好别犯在他手里!
他们现在处境尴尬,若是墉冬察再反水,那被吞并是转瞬间的事,白知饮有点忧心:“殿下,要不……”
他想说撤军,却在李庭霄冷冽的目光中闭上了嘴,他看出他生气了。
他见李庭霄发火只有两次,一次是对董戈,另一次就是对自己。
又似乎不太一样,此刻的李庭霄不像是发火,倒更像是想杀人。
为什么呢?先前只带两千人,在面对墉冬察大军时也没见他起杀心,他的心性足够稳重,当得起十万大军的主心骨。
他改了口:“要不,不如联络墉冬察,里应外合……”
他又不说了,因为他看到李庭霄突然看向自己,眼神十分奇怪,像朝阳漫过清冽潭水,方才还冷酷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暖意。
李庭霄赞赏道:“不错,阿宴最近兵书没白看!”
白知饮翻了下眼皮。
听上去阴阳怪气的,他不知该说什么。
“去吧,乔装一下,去问问墉冬察,豁不豁的出去一起干票大的!”
第062章
接近傍晚,狼烟散尽,冲人的气味却久久弥漫在草原上。
白知饮掏出压箱底的绵各军服换上,要去前方找墉冬察。
出乎意料,李庭霄所说“干票大的”,居然只是要墉冬察配合他在安勃尔眼皮子底下救出黄石村的人质,作为交换,他会在救人时趁乱帮他带走宝绫等三位女眷。
白知饮不信李庭霄只是在同情黄石村民,他心中常有善念,但却不是滥好人,更不可能如此短视地为了几个俘虏影响战局。
但无论如何,李庭霄吩咐的事,他一定会去做!
军服是墉冬察事先给的,暗紫色的粗麻短衣和灰绿束脚阔腿裤,怕冷的部位缝着几块兔皮补丁,这是墉冬察部的常服,打仗时外头罩上牛皮护甲就能上阵杀敌。
临行前,李庭霄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最后目光落在他脖颈上,点头:“不错,好看!”
领口那一圈迎风招展的兔毛不时搔过他白生生的脖子,煞是惹人注目,他明白李庭霄眸光中的意味,原本想说的话全忘了,别扭地转过身子走向瓷虎。
李庭霄尾随过去,在他上马前给他把领口的兔毛翻到外面,叮嘱:“留神些,若是墉冬察有反目苗头,先自保。”
白知饮红着脸点头上马,做贼似的瞥了刘校尉一眼。
刘校尉假装挠腮帮,大手罩住整个下半边脸,把笑意死死按回去。
李庭霄几番得不到回应,恼了,一把拽住他的缰绳,浓黑的眉毛竖起:“跟你说话呢!”
白知饮张了张嘴,转头看刘校尉,刘校尉却恰好把头扭向别处看天,明显是想硬赖着不走。
他又用目光向李庭霄求助,希望他能发话先把刘校尉支走,可他却板起脸:“怎么?哑巴了?”
看出来了,俩人都是故意的,白知饮七窍生烟,没好气地应了句:“卑职听见了!”
李庭霄大笑,一拍瓷虎的屁股,它便颠儿颠儿地载着白知饮往营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