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艺柠不知道假设那种情况发生,自己会作何反应。
林瑜本来没想提碰见南柏岩的事,这会儿听她主动说起,才开口:“刚才我碰到他和安树了。”
“啊?”这个消息听起来比自己的更劲爆,钟艺柠的小心思在八卦林瑜和安树。
“应该是他们认识的人住院了,安树的女朋友也一起来了。”林瑜听到他们情侣似的拌嘴,不然那个女孩以什么身份陪安树来呢?
南柏岩昨天和今天都来了医院,看来是与他关系亲密的人住院了,这给钟艺柠提了个醒,要更小心避免碰到他。只是想到他存在于自己附近的地方,她都觉得别扭死了,她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南柏岩。
“安树有女朋友了?”钟艺柠对这件事表现出惊讶和兴趣。
林瑜淡淡地:“嗯,似乎很阳光的女孩,蛮适合他的。”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钟艺柠惋惜,她一直觉得林瑜和安树在一起的话会获得幸福,他追了林瑜这么久,一定付出过很多真情,而这才没多久便有了新女朋友,男人的感情这么收放自如吗?她偷偷打量林瑜的表情,那是一张从来不显喜怒哀乐痕迹的面孔。
“艺柠,你还会想念南柏岩吗?”林瑜突然问道。
钟艺柠记得自己喜欢过他,但是在三亚南柏岩原形毕露,知道所有一切都是他的报复时,她的心思就死得干净了。而这些日子,每天看见他和女孩们暧昧不清的新闻,她只有冷笑和漠然。
南柏岩让自己滚出他的世界远远的,她做到了,他的一切她也都不会关心。
“我从前没有喜欢过别人,不过他也帮我证明了,我是个放得下的人。”钟艺柠不夹杂私人情绪地说,“没有留念。”
“你活得很辛苦,但也很干脆。”林瑜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神情,似乎是……羡慕。
辛苦是指活在过去的阴影中,干脆是指情感上的利落,可这话不该是从林瑜口中说出。钟艺柠细细琢磨,然后恍然:“林医生,你还在对前任念念不忘吗?”
林瑜望着窗外,终于回首起一直绝口不提的往事:“我曾认为初恋是全世界最单纯美好的事情,我们确实拥有过一段真诚相守的时光,我坚定地认为他就是我一生一次的爱情。”这是前奏,她顿了顿接着讲起结果,“和很多情侣分手的原因一样,后来他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劈腿,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对旁听者而言是千篇一律的故事,只有每个亲历者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万分,以致林瑜不再相信爱情,把自己束缚在孤独境地。钟艺柠听着好难过,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林瑜可能很久没对别人提起过自己的伤疤,她们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虽然我没有那个命,但我还是相信世上有真正的爱情,属于美好的人。”钟艺柠自知之明,“林医生,你应该给自己幸福的机会。”
“我已经看了太多了。”林瑜俨然不信,“不必了。”
钟艺柠想问:“那你相信过安树会给你真正的爱情吗?”
林瑜突然聊起了心里话,此刻也借着劲坦承道:“动摇相信过,他是我的追求者中让我笑容最多的人,不过最后还是证明了现实。”
也许她期待过,期待有一个人可以推翻她不相信爱情的观点,那个人差点儿就是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