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心里也在痛苦挣扎,孙女的话令他无可奈何也于心不忍,思索再三,作出了让步的选择:“艺柠,你真的想清楚后果了吗?前面是刀山火海啊!”
不舍得宝贝孙女受苦,更不想她一辈子良心不安。作为老人家,他只能劝艺柠想清楚,然后把选择权交给她自己。
“我都想了十年了,所以才来到这里。”钟艺柠仍旧跪在地上,她一直把这事放在心里,今天第一次和爷爷叔叔坦白,“这里离故乡很近,并且我在做的事也让我觉得很踏实,我不想退缩。”
爷爷对后代们要求严格,但一直很尊重他们的选择,所以此时不想多为难艺柠,只能语重心长道:“爷爷很想帮你,但知道有些事只能靠你自己完成,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不会强求你不喜欢的事,起来吧。”
当两代人意见不同时,最终让步的往往都是长辈,钟艺柠起来,眼泪却一直不受控制:“爷爷,我会尽所能赶快办完这边的事,然后回到您身边。”
爷爷长叹道:“我只能求祖宗们保佑,让我的小孙女少受点苦难。”他闭上眼,陷入对痛苦往事的追忆,也就是艺柠父母离开时的场景。
钟家说话最有分量的是爷爷,叔叔在一旁不住安慰他:“爸,儿孙自有儿孙福,艺柠长这么大了,凡事也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少操点心吧。”
“要是她爸还活在世上,该有多好。”爷爷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大儿子,胸口闷得生疼,“千金难买时光倒流。”
钟艺柠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她心里有多想念老钟啊。时光能倒流的话,就可以避免当年的悲剧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钟艺柠不得已给志哥打电话请假,才刚上班就请假她表示很不好意思,而志哥爽快地答应,让她放心办自己的事。
“看你瘦的,这段时间肯定没有好好吃饭。”爷爷注意到孙女的变化,“走吧,中午出去吃。”
“不用了爷爷,我在家做给你们吃。”钟艺柠不想让叔叔和爷爷被路人拍到,“正好昨天刚买了菜。”
叔叔懂她的心思:“行,咱们也好久没有吃到艺柠做的饭了。”
然后钟艺柠开始在厨房忙活,爷爷好不容易见到孙女,就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她,心中感慨万千。她从一个小女孩长到今天这么大,像是转眼的事情,从小惯着她,也没有养成她的公主病。
饭做好后上桌,三人不再聊之前沉重的话题。钟艺柠问爷爷:“您什么时候回去?”
“本来也没准备久留,明天就走。”
钟艺柠心有不舍,但是爷爷留下也会有很多麻烦,她转念又问:“您也好久没来过T市了吧?”
爷爷在心里算了算:“差不多十几年了。”
以前老钟还在的时候,爷爷不时会回故乡看看,就是在T市下飞机。后来老钟不在了,爷爷基本就没再回来过,因为这里对他来说是一片伤心地。
“你和南家那个孩子现在还有联系吗?”叔叔问起。
“没有了。”
“他还记得你们小时候认识吗?”叔叔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