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欣妃娘娘。”门口急的直跺脚的小丫头瞧见欣妃来了,如同看见自已亲爹妈一般,飞扑着跪到吕盈风身前。
“芳常在如何了?可请了太医了?”
那小宫女的声音依然带上了哭腔,断断续续说道“回欣妃娘娘,太医如今在殿中,我们小主没吃什么特别的,只多吃了华妃娘娘送来的一盘蟹粉酥,到晚间就。。。”
“住口!”话未说完,便被吕盈风厉声打断,连雪信都少见自家娘娘发怒的样子“你有几个胆子敢去编排华妃娘娘,是非真相到底如何太医一验便知,容不得旁人信口雌黄。”
华妃送蟹粉酥这件事吕盈风是知道的,可却不只给碎玉轩一处送了,后宫中除了端妃处,基本处处都得了,因着弘昭弘锦都爱吃,永寿宫送来的足足多了两盘。
若说是这么明显的下毒,吕盈风是不相信的。
说来也荒谬,虽说自已那次早产与年世兰脱不得干系,当时也是真的深恨她,可日后再想起来,她那日面上的惊惶与失落却也不是作假的。
或许她当真没想过要去害自已的孩子。
吕盈风没再去看那小宫女,绕过她进到侧殿,刚一进去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就让她刹住了脚步。
她连退几步走到白玉兰花丛边,深吸几口花香尽力压下心头恶心的感觉“雪信你去告诉太医,看诊过后出来跟本宫回话,咱们在主殿里等。”
夜里风紧得很,雪信紧紧拽着吕盈风身上的大氅,洪喜海也背身站在风口处挡着风,可吕盈风的心还是随着隔壁一声声的痛呼哀嚎渐渐冷了下来。
寒风吹了整整一夜。
临近天亮时,吕盈风有些撑不住的靠在雪信身上打着盹,才终于听到旁边屋子里有人走出来的动静。
“芳常在如何了?孩子怎么样?”
太医知道自已一身血腥味,不好冲撞了贵人,因此远远地在门外跪下朝着屋内回禀道。
“回娘娘,芳常在此时已经脱力昏睡过去了,孩子。。。没能保住,芳常在似乎长久的接触什么性寒之物,五月上小产对孕妇损伤极大,日后于子嗣上怕是艰难了。”
吕盈风叹口气,似乎将整夜的担忧都随着这口气呼了出去。
孩子没了确实可惜,但芳常在能保住已是很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既如此还望太医多加照看,本宫也会去禀明皇上的。”
见此时也没什么再需要她的地方,吕盈风慢慢的站起身来,声音略带疲惫“雪信,回去吧。”
依旧是未曾做轿辇,可回时却觉得这个宫道格外漫长些,起先吕盈风觉得是自已熬了一夜劳累的原因,可慢慢越来越隐隐下坠的肚子,却提醒她不是这么回事。
经过一次生育,她当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雪信!本宫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