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意乱情迷,她甘愿放下所有芥蒂,跟他相守一生。
到了马车上的江欲行枕着她的腿,很快就睡去。
明明入梦的是他,梦碎的却是宋锦书。
久违地再次临至邑柏侯府门前,马夫率先跑进去报信,宋锦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托着软泥似的江欲行下了马车。
她半只脚踏进门,老夫人便在下人的簇拥下迎到府门处。
“母亲。”
宋锦书刚喊出口,老夫人一记掌掴落在她侧脸。
面颊火辣辣的疼,宋锦书脑子一片空白。
老夫人声色俱厉,“你好意思腆着脸回来?枉老生当你是个好儿媳,你竟私自和离,与闻家那登徒子厮混在一起!”
“你不过商贾女,祖坟冒青烟,积了八辈子的福气,才有幸嫁给我儿!”
“不知珍惜也就罢了,处处给侯府丢人现眼!”
字字珠玑,数落得宋锦书一无是处。
老夫人瞪了眼小厮,“还不将吾儿送去歇息,还要被这狐狸精祸害到几时?”
江欲行由下人架起来,进了侯府大门。
伺候老夫人的嬷嬷提着一桶参有冰渣子的水,泼在了宋锦书身上。
“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我们家伺候不起你这尊大佛,关门!”
老夫人的呵斥中,寒风穿透了宋锦书的骨头,厚重的府门,在她眼前缓缓合住。
她长睫挂了霜,退下侯府的台阶。
站定了半晌,她拍了拍僵硬的衣料,冰渣子刺啦刺啦作响。
多亏了老夫人打醒她。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她早该料到那封和离书落成,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江欲行可在醉酒时对她述衷肠,临终前也可对秦知燕念念不忘。
一颗心住两个人,太拥挤了。
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