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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雷克雅未克的酒吧开到凌晨四点半!”
“你知道吗?捕鲸在冰岛仍然是合法的……环保组织一定很生气。”
“你知道吗?冰岛人至今还使用着父名系统?”
“你知道吗?这里大部分人都很讨厌狗——讨厌狗!”
走到行李转盘边,仍然处于假期睡懒觉生物钟的罗恩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在替赫敏拎过行李箱后迷茫地看向哈利,“什么是父名系统?”
黑发男孩摇摇头,一方面确实不知道答案,一方面也走了神——就在罗恩背后不远处,马尔福正拉着行李箱向集合点等候着的老师们走去。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羽绒服,黑色的毛领挡住了大半张脸,正和一旁的布雷斯说着话。
“那是北欧人旧时的一个传统,简单来说你的姓由你父亲的名字和一个后缀音组成,比如你是一个男孩,你的父亲叫‘汉斯’,那么你的姓就会是‘汉森’。”赫敏耐心解释道。
陌生语言交织而成的杂响在耳朵里进进出出,离开行李厅,周围变得更加热闹,哈利确信他听到了两个法国人试图读懂着指示牌上的英文,还有一句凄惨的“Olvidémibufanda”。他一手拖着行李杆,跟在队伍的后面,在两个朋友说话的空隙间瞥向前方那个墨绿色的背影。
走路的方式?
傲慢极了。
衣服背后的标志?
真怕别人不知道是名牌。
头发的颜色……真恶心。
他上上下下把德拉科扫了一遍,认认真真扫了一遍,确认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让他想要远离的人形生物,长长松了一口气。
梦里的那个人只不过和他有着一样的名字。
仅此而已。
穆迪领头走到了到达厅的玻璃门边,快速张望一番,锁定了目标,朝一个戴着毛茸茸圆帽的男人走去——哈利猜想是男人,因为“他”的肩膀很宽,只是把脸用围巾和帽檐遮得太严实,让人看不清面貌。那人低头和几位随团的老师来回确认了手里的文件,接着便带他们走向出口。
“我以为这里的人不会这么怕冷。”罗恩看着那个裹得严丝合缝的人,瘪了瘪嘴。
子午线时间,十二点二十分,一行人刚刚踏出机场大门,便被一阵强劲的风吹得打了个寒战。赫敏“哇哦”一声,比起受惊更多的是激动,哈利则匆匆从口袋里掏出唐克斯送给他的手套。他们顶着新鲜土壤上新鲜的风,裹紧围巾跟着前面的人穿过停车场,急急忙忙钻进标着“圣戈萨赫罗”一行字的白色巴士。
暖气真是个好东西。哈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