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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理论的。如果真的要论,他倒觉得哈利打轻了。水池前回头那刻,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打到住院半年甚至失手打死的准备。事实上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了——颅内的震荡加上浑身剧痛,足以在意识模糊中造成那样的错觉。否则,他也不会抬头吻他。
他都不奢望哈利能够原谅自己。
德拉科抬起眼睛,向格兰芬多宿舍的楼上望去。
错误累积到了一定数量,便再□□的可能。三年半的对峙之后,他计划杀了他的教父;在那之后,又毫不知耻地、无礼地吻了他。
没有人能够宽恕这样的事。即使脑子再晕,德拉科也看得清现下的情况。事到如今,他也不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去想这份本就错误的感情。那场梦只不过是以最残忍的方式,教给了他早该明白的真相——
从始至终,这就是他的独角戏。
三年所有的博取关注是,后来的挣扎和困惑——梦境与现实间纠结的痛苦和愤恨——它们都是。就像梦里所有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因此等同于从未出现过一样,他无论在哈利·波特视线中出现了多久、还能出现多久,都是一个笑话。
所以是的,他当然是一个人。
从始至终都是,用不着遮遮掩掩。
心情低靡中,德拉科握住长椅边的扶手,就要起身。忽然,一个系绿领带的女孩就向他走来,二话不说,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闭嘴沉默着。
“怎么了?”德拉科对明显憋了话的潘西发问,眼睛瞥向刚从主教学楼走出来的、神色如常的斯内普。
看了许多遍报纸对于那夜的报告,他才彻底明白了此人在其中扮演的作用。而这只有让自己这个笑话变得更大。
“你回来了。”潘西的声音异常平淡。
“只是一会儿而已。听力考试没法延后。”
“不回宿舍?”
“不回。”
“还住在医院吗?”
“快出去了。”
潘西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带就好像被细线绑住了一样,紧绷的同时试图挣扎。
“是波特干的吗?”她问。
德拉科终于看向了她。
“你说什么?”
“你的伤,是哈利·波特干的吗?”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