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哈利现在并不太想关心神话。“但是……我们要怎样找到那个接骨木树妈妈?”他问。
“唱歌。”出乎意料地,德拉科在加尔之前回答了他。哈利盯着自己的同伴,睁大了眼睛。
“你不记得了?”德拉科瞅他一眼,“那个栗树树精告诉我们的,她们喜欢听人类的声音。”
“你们也可以读诗,如果能读好的话,”加尔补上,听起来还有些兴致勃勃,“我的小侄女便是在学习柏格森时见到的接骨木树妈妈——她有百灵鸟一样好听的声音和演员的天赋。”
唱歌。诵诗。
接骨木树精。还有金苹果……
“我们一定是疯了……”哈利嘀咕道。
“试试总不会有什么坏处,”加尔眨眨眼说,“树精总是知道发生在自己树种周边的所有事……她们还是最为友善的精灵之一。”
哈利盯着茶杯里的接骨木花瓣,内心五味杂陈。一旁的德拉科注视了他的侧脸很久,在加尔重新倒上了茶水后,垂眼端起了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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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请来我家吃下午茶。
带来灵感与温柔。带来不朽的风风雨雨。
(一个身处创作力滑坡阶段的人如是说。痛心疾首,虔诚无比,寻寻觅觅。)
Follicles。。。。。。sugar。。。。。。。andblessme。
第80章接骨木树妈妈
人生总是有许多让人不曾预料到的事情发生,许多哲学家和平凡人都留意过这个现象,又佯装接受了它。而当人生被复制了两份之后,德拉科觉得,一切似乎变得有些失控。
他在闹钟响起之前醒来,迷茫地望着头顶上黑漆漆的天花板,试图回想在这个漫无尽头的梦开始之前,自己每天早上醒来的感受——单调,却无忧无虑。前十六年既定的成长中充满了一种轻浮但不温暖的快乐,像是英格兰冬季暴晒在泊油路上的阳光,咋呼呼的一片,给人一种明媚的错觉。德拉科从不躲进树荫下,从不拐进闭塞的角落——直到爱情(他可笑地想)和面对生命的绝望(他畏惧地想)像是飓风那样将他打入那些从来远离的地方。
他突然意识到,他很害怕。
怕幽暗窄巷里的血腥味,怕戴手套男人撑开那女人眼皮时里面扩张的瞳孔,怕婴儿的啼哭,也怕鞋底踩上的污迹。他畏惧不可控制和无法回避的,甚至是无能为力和想要得到的——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哈利。如果他允许自己在醒着的时候,在心里这么叫他的话。
而他厌恶这样的感受。那像是把自己放在了任人唾弃的土坑里,或是射击场的靶子中央。马尔福家向来不以弱点示人。他当然知道父亲和祖祖辈辈在背后搞的那些名堂——上世纪帝国主义的买卖,后来政场暗地里的贿赂。得了吧,他从小便从家里学会了趋利避害那一套,并用完美的借口和面具为自己开脱。“为了我们优渥的生活。”父亲总是这么说。
但是现在呢?现在他该为自己的弱点找什么借口?德拉科在晴朗的上午从床上爬起来,感到久违的、彻夜未眠似的疲倦,即使他刚刚睡了一整晚接近八个小时的觉。高尔和克拉布在周末回了家,布雷斯一直握着手机不知在做什么,他于是混混沌沌写完了作业,在太阳完全攀上高空时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