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站在距离我和顾斓十多米开外,穿着一身肥大的外套,在一群穿薄外套的人中间,显得尤为格格不入,她却浑然不觉,直直望着我的方向。
“姜铭哥,你在看什么?”顾斓拉了拉我的手,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
“你认识她吗?”顾斓再问。
认识吗?
确切来说不认识,但见过,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不断回闪。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她的手。
还好,两只手都自然垂落在身侧,没有昨晚那把明晃晃的菜刀。
昨天离开之后,我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说了女人的情况,警察当即表示会派人过来处理,以现在情况来看,是没处理好啊。
女人身边没跟着小男孩,手中没‘武器’,怔怔地望着我,像是有话要说。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对顾斓道。
女人危险,哪怕她没拿武器,我也不想让顾斓靠近她。
顾斓抓着我的手不松,我在手上拍了拍,示意她别担心,“我跟她说几句话,很快的。”
说完觉得不够,又补充,“如果待会发生什么意外,你一定离远一点,知道吗?”
顾斓眨了眨眼表示不理解,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叹口气后放弃了,“算了,应该没什么事。”
顾斓松开手,“那你快点,我等你。”
我轻点了下头,然后朝女人走过去。
女人站在医院门口的一颗榕树下,她身后有一张长凳,凳子上坐着两个歇脚的老人,正旁若无人的聊着天。
我站在距离女人一两米的地方,和她保持安全距离,问她,“你认识我吗?”
女人还是盯着我,没有说话,没有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我再问。
女人依然看着我,她很瘦,颧骨突出,眼窝深陷,眼睛下方黑眼圈严重,眼睛无神,看我的时目光有些发散,但像带着勾子,看得人毛骨悚然。
她真的是神经病吗?
这句话,我当然不能当着她的面问出来。
她不说话,一直看着我,让我有种她时刻会从大衣里掏出一把菜刀的错觉。
我犹豫着要不要再给派出所打个电话,她终于说话了,很轻的声音:“你看到我儿子了吗?”
小康?
昨晚在医院外遇到的那个迷路的小男孩?
“你儿子?”我问。
女人点了点头。
“我没看到他。怎么,他又走丢了?”我再问。
虽然昨晚司机大哥跟我说女人的儿子早在两年多以前失踪,他不知道跟着女人的‘小康’是什么人,但女人说那是她儿子,此刻又一脸担心的模样,我也忍不住跟着担心。
“小康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他吗?”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