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木门小小的缝隙,我和阿杜嫂四目相对。
和早上一样,她微微勾着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明明很温和的笑,配上她那句‘你醒了’,听起来比催命符更让人觉得恐惧。
她听得懂我的话,也会说普通话。
我全身僵硬,愣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我没有继续藏下去的必要,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从第一次见到她,裸着全身与他丈夫在院子里玩夫妻间的床上游戏,到早上两次窗口眺望,再到此刻浸泡尸体,她的每一个行为都很奇怪,根本无法用莫色她哥那一句简单的‘她有病’解释。
脑子里数不清的问题,最终化成一句:“你在干什么?”
我已经做足了等不到答案的准备,没想她却不疾不徐地回道:“洗尸体。”
这个答案,听起来莫名的渗人,我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背紧紧靠着墙壁,谨防不时之需。
“你洗……洗尸体做什么?”我再问。
她并不急着回答,一双眼睛一直看着,等我停下来后才缓慢而低沉道:“村里太穷了,吃不起肉……”
我立马肚子里一阵恶寒,刚要说话,她又说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你们的早餐很丰盛,好像有很多肉。”
短暂的停顿,她问:“那些肉,好吃吗?”
肚子里恶心的感觉更重了,下一瞬直接捂着嘴巴,才让自己没被她的话生生给恶心吐了。
“咯咯!”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轻笑出声,“骗你的,人肉有什么好吃的?再说了,这里的人,吃了太便宜他们,他们就应该……”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压的很低,我没太听清楚,也不想追问,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明知道她在故意逗我,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不想再被她恶心下去,我连忙转移话题,“是你把我绑到这儿的?”
“你觉得呢?”她不回答反问。
“不是你!”我想了想,她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应该没能力将我绑来。
“你猜到知道是谁了?”她问。
“是……尔布?”
我不太确定,但这个名字,是目前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
阿布嫂又是一阵咯咯笑,比之前笑得更久、更大声,“看来你不笨嘛,可怎么还是着了他的道儿?”
真的是他!
我来不及惊讶,因为阿布嫂接下来的话才是货真价实的旱天惊雷。
她说:“他是阿彻岗人,从小在这儿长大的。”
“他是这儿的人?”我的声音不自觉的颤了颤。
阿杜嫂睨了我一眼,用默认代替了回答。
尔布是阿彻岗的人,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