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平之和云老夫人是在一个多月后到达了漠南。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那时,云姣已经做了近三个月的漠南可敦。
她这个新任可敦,极得漠南子民的信仰。
刚来的第一个月,她便开始着手在漠南兴办布坊。
漠南的织布技艺一直不算发达,他们多用动物皮毛做衣,用于防风遮尘。
对于这位新可敦兴办的布坊,许多人一开始并未放在眼里。
这位景朝来的可敦,对他们而言,更多是一个吉祥物,他们对其高高供着,但要说心里的敬畏,那是没多少的。
可第二个月,布坊产出了第一批布料,就让漠南之人惊到了。
那些布料,被云姣送到了时峥所辖的阐雉营中,为将士们做了潜行服。
阐雉营是漠南的先锋精锐部队,人数不多,但骁勇善战,各个是以一敌十的勇士。
云姣送上的这批布料,同那些皮毛衣服相比,极为轻盈,但保暖性能却丝毫不输,更是水泼不透,柔韧非常。
“柔嘉公主,您为何要将这些布料免费给予漠南人?”
布料送出还没几日,云姣便被时峥如今这具身体的生母,呼延狄启的小阏氏安乐公主找上门来了。
云姣送出的这批布料,名为淮织,是两江一带的织法,绣法复杂,产量极少。
这不是什么秘密织法,但是相比大景诸多华丽夺目的布料,这淮织除了耐寒之外,似乎并未有多大的吸引力。m。
加上淮织的价格也不算低,故而这些年来名气一直不大。
但云家祖籍所在的玉溪,便在两江之地,云姣自然听闻过这种淮织。
当然,她带来的这些京城织造局的绣娘是并不懂的。
但是只要云姣将其织法和原理一说,这些人能在织造局任职,都是有些真本事在的,自然一点即通。
安乐公主从宫人口中得知这位新可敦带来了一种神奇的布料,立刻便警惕起来。
“我是漠南的可敦,为漠南的将士臣民着想,有什么错吗?宁斛阏氏,你不也是漠南的阏氏吗?你该为他们高兴呀。”
云姣身着漠南的可敦长袍,头上佩戴着的,是漠南特产的绿松石宝冠,除了那张景朝山水诞育出来的略带病气的芙蓉面,她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漠南人。
而她对面,已经嫁到漠南二十余载的安乐公主,却依旧是景朝的服制,发间佩戴的那根玉鸾步摇,是她当年和亲之时,她的母妃亲自为其簪上的。
二十多年了,她一直带着。
就好似一直未曾离开故土一般。
“你先是大景的公主,才是漠南的可敦。和亲公主的责任是什么你忘了吗?你如此助长漠南的崛起,就不怕会为大景带来灾祸吗?就不怕自己成为大景的罪人吗?”
安乐公主在听到云姣唤她宁斛阏氏之时便已经皱起了眉头,她不敢相信,云姣也是将门之后,为何会如此轻率?
“灾祸?罪人?这满天下,唯有你们宗家人没资格对我说这句话。我父母和兄长的命,换来的是什么?是你们宗家让我一个孤女来和亲,让我嫁给一个足以做我祖父的人为妻,让我可能此生都无法重回故土。”
安乐公主不解,她不明白云姣会有如此大的怨念。
忠君爱国早已写在了她的骨血里。
“我也是和亲公主,我先后嫁给了漠南两任可汗,父死嫁子,这是何等耻辱之事,可我也未曾对大景有丝毫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