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御史段天德,指使家中豪奴强夺宣化坊九户百姓股票,共计一万六千一百七十股!”
“户科给事中殷阳仁,暗中唆使地痞无赖以殴打、恐吓等卑劣手段,勒索青州独龙岗客商李应,银二百七十两,股票八千三百股!”
“太仆寺丞严振……”
“礼部主事吴数吉……”
一桩桩,一件件,有名有姓,有零有整,证据确凿,始作俑者都是那些道貌盎然的朝中官员!
他们仗着自己的权势,对百姓巧取豪夺,目的就是为了一张小小的股票!
若只是太子的指责,他们还能巧言诡辩,矫饰伪行。
然而让他们绝望的是,李恪刚说完他查实了三十三人,雍帝却冷笑着说他查实的人数比这还多!
当陈海平这个飞奴司的鹰爪头子不紧不慢的念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的时候,朝堂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因惊恐而瘫倒在地。
被点到名字的人中,那些勉强站着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战战兢兢,汗出如浆的样子。
但也有人不一样,比如说心中惴惴的饶状元就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他认为上次在太白酒楼,逼迫那个店小二出让那一百股的事情影响不大,而且做的也隐秘,想来不会有什么人发现。
再说了,自家也是做的很厚道的,那一百股不还让下人把十两银子给那店小二送过去了吗?
这样一想,饶白顿时不心虚了,额头的汗擦一擦就觉得自己又行了,理直气壮的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那些被点名的同僚。
直到:
“中书舍人饶白,强夺太白酒楼店小二股票一百股,掌柜股票三千股!”
饶白瞬间就呆住了,紧接着就是怒发如狂,跳起脚来大叫道:
“胡说八道,我没有!”
叫完饶白才发觉不对,赶紧出班请罪:
“臣无状,臣惶恐,请陛下恕罪。”
满朝上下见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都有些狐疑,难道真的是搞错了不成?
雍帝的目光始终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一言不发。
反而是李恪失笑,无语的反问道:
“你还知道惶恐?我看你是肆无忌惮才是!”
饶白受了李恪的嘲讽,更加愤怒,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样,怒目相对:
“殿下无缘无故侮辱大臣,难道不觉得让人心寒吗?还是说太子殿下是因为臣曾经弹劾过你,企图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