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狡辩:“说起这个价格,我要解释一下。两条毛巾是一块五,但是,我们这不是普通毛巾,是经过再加工之后得到的毛巾。”
“当初我们跟毛巾厂签订外包活儿加工协议的时候,多出来的钱算我们小河村的加工费。”
“什么?”服装厂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阮眠眠,似乎没想到阮眠眠这么能扯。
她隐约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预感面前的人生拉硬扯或许真的能扯三分道理出来。
“不用大惊小怪,我们小河村属于一个集体,毛巾厂有外包活给我们,我们接活儿,是符合规定的。”
阮眠眠说着,还扯了一些有理有据的事儿来证明自己。
“你们既然是服装厂的,应该知道,你们服装厂每年都会外包碎布头垫子、拖把头的活儿,给周边公社吧?”
“农机厂也有外包活,像是给农具做木头把手什么的,这个不信的人去问问农机厂的人就可以。”
“所以,毛巾厂给我们外包活儿,一点儿毛病没有。我们收的是加工费,不是违规所得!”
得,这不就扯出来了?还把小河村扯的干干净净。
服装厂眼镜女张张嘴,眉头也是紧皱着。她今天过来的任务严峻,本以为遇到的人年纪不大,会很好对付,结果……
她不能就这么走了,一个是不甘心,一个是看不惯阮眠眠用这么自信的语气说话。
作为过来人,她觉得有必要教教阮眠眠怎么对待前辈讲话,会显得尊重客气。
“小同志,你这种态度处理问题,很容易得罪人,知道吗?”
阮眠眠一愣,不是,这人有病吧?
不过她想看看这人究竟想说什么,便顺着问题点点头。
对方还以为阮眠眠听进去了,又是一顿长辈教训晚辈的输出。然后话题一转,继续说:
“小同志,所以今天你就算说出花来,该上交的钱一毛都不能少。那些违规所得,属于服装创收,应该由我们服装厂来上交国家。”
换句话说,那些钱属于他们服装厂创收的。
而阮眠眠跟婶子们的忙碌都变得没有意义,没谁记得,白白耗费自己的时间跟心力。
阮眠眠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为了以后能安生,她还是跟对方争辩一下。
“你们觉得我说的没道理,直接喊革委会的领导来做主。”
“领导如果说我该交出来这钱,我就一分不差的交。如果不让我们交,你们就别再跟苍蝇一样,在我眼皮子低下乱飞。”
听她主动要求找革委会介入,服装厂的人倒是着急了。
她们这事儿吧,只有口头上的证据,实质上的证据一点儿没有。
就怕到时候有个万一什么的……
“咳,我看大家都还没吃饭,不如先进去点几个菜,边吃边聊。”眼镜女忽然软乎下来,似乎改变了对策。
其余几个人都听她的,所以没有任何意见的跟着她走进饭店。
阮眠眠撇嘴,拉住刘桂红小声叮嘱了几句,刘桂红连忙表示明白,立即从后院出去,骑着三轮蹭蹭离开。
而那些机械厂来找麻烦的人,有些也饿的前胸贴后背,巴巴的跟着进来买了些吃的,继续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