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做,按照我的想法出来的只是我,不是你自己。”陆煅的声音闷闷的,“你的事你要自己决定,我不会告诉你你该怎么做,我只会说我该怎么做。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和你接吻。”
“为什么!”陈昭荣几乎哭出来,“我没做错!”
陆煅的力气太大了,她不让陈昭荣转身,陈昭荣只能背对着她。
她似乎连魂魄都被勾走了,只剩下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我没有不听话……”
分明只要她听话就不会挨打,分明她只有听话才能吃到饭,为什么她听话了还要被赶出家门?
陈昭荣只剩下这根救命稻草:“我没有不乖,是二哥偷的钱,不是我,不要打我。”
陆煅感觉自己的手背又湿了,不是陈昭荣在舔她,是她在哭。
“我只是想多玩一会,不要打我,妈妈……我错了,不要再打我了。”
连日来性欲的压抑,白天高强度的工作,夜晚的失眠,陆煅的不允许,等等这一切现在都砸向了一处。陈昭荣以为自己的抗压能力已经足够强,她以为自己能扛住过去的梦魇。
可事实证明,那个一直在哭泣哀求的孩子依旧在。
她没有长大,她一直躲在那里。
“我饿……我好饿……”陈昭荣在陆煅怀里崩溃大哭,“我不是饿死鬼投胎,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你不是。”
陆煅刚狠下的心一塌糊涂,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避讳触及陈昭荣的过去,她知道她过得不好,她不想逼她去回忆。
可是那些事造成的心理问题不是一直避开就能解决,即便陆煅知道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残忍了。
陈昭荣必须去直面,能救小小荣的,只有现在的她自己。
“不是我的错……”陈昭荣希望有一个人能听到她,哪怕只有一个人,“我没有偷钱。”
“我相信你。”
“我在长身体,我想吃饭。”
“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做什么。”
“不要再把我撵出家门好吗?”
“永远都不会,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陆煅能做的只有陪着她,她不能替陈昭荣做决定,但只要她还愿意在这条路上,她就不会离开。
“陆煅,”陈昭荣问,“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亲你?”
“我在等你。”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