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名门三宗独占整个修仙界资源,说没有私心那是假的……”
裴长老长叹一声,另外两宗长老如何,他管不着,只是自己终究是把天台宗拖下水了,
“那人,我亦不知晓他身份,便是宗门龟卜也难有结果,恐怕……”
裴长老未尽之意,她听明白了,钱来财也不敢多言的人,恐怕身份神阶是天界翘楚,
“曾经给凌天宗造成的伤害,我代表我们宗门赎罪。”
裴长老突然往后一退,双膝跪地,重重一磕,他知道,轻飘飘的赎罪远远不足以抹去数百年的累累血债,虽然当年大赛虐杀打压,皆是另两宗干下的事,可饶是袖手旁观也是罪,错了便是错了。
老人跪在地上,深深闭目,一切皆是由自己而起,便由自己结束吧。
“哎……”
一声长长叹息,勾起了数不尽的前程往事,这一刻,雪泽突然想到了前世自己被逆徒诬陷时,三大名门长老上门公判的情景,此时非彼时,曾经的过错皆是由自己信错了人引起,而今,雪泽上前,扶起老者,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凌天宗的血债,她会向那人一笔一笔的讨回来,而今,最重要的是放下心结,她知道,当年凭着天台宗数百年的底蕴,便是无心参与,那人也不会放过,
“是呀。”
裴长老看向阴郁的天空,神色委顿,天台宗经此一事,已经闭宗修养,往后数百年都将不会现与修士眼前,虽然此种举动会让宗门逐渐边缘化,宗内弟子的修为也逐步倒退,可如今,天台宗弟子们主动如此,也是一种赎罪,当年加入三大宗门,他们半是勉强半是胁迫,而今,却终于可以自己做回主了。
该说的也说了,裴长老转身朝着山路而下。
清风拂过,妙音蹙眉,眉目闪过一丝怀疑,
“他的话可信?”
不怪她有如此疑虑,便是寻常人陡然收到敌对多年的歉意,也会心生警惕。
雪泽摇了摇头,看向那抹蹒跚,似乎瞬间苍老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什么!你是说他……”
雪泽迎上妙音震惊的眸光,点了点头,从对方上来的那一刻,她便有所感知,龟宗之人长寿,除非自绝,老者灰白的神色便是自绝的显像。
“何至如此!”
妙音感叹,实在想不通那个神秘的宗门,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
雪泽倒是神色平淡,她知道对方有自己的考量,或是怕报复或是想以此清算,一了百了,如今来看,天台宗势微,待到百年后,凭借凌天宗这股东风,又何如不能趁势而起!
不得不说,天台宗数百年的底蕴还真不是虚的,就这明哲保身的智慧,让多少小宗派学都学不来。
鼎峰,雪泽连夜召集四位长老驻守,自己独身前去几大宗派查看,如果猜的没错,便是这几日,那人要有大动作了!
杏花小院,一盏温茶飘着袅袅的热气,春庭落花,雨桐叶洒,静谧安逸的气氛陡然一席肃杀的身影打破,
“老东西!”
云长老刚也现身,便看到了石桌旁已经没了生机的老人,对方嘴角略弯,手旁温热的茶水似乎在嘲讽来人的晚来一步,步步精算,便是将自己的死亡也算在了里头。
云长老神色癫狂,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拂落在地,自宗门大赛后,底下门徒渐散,如今出门,自己仿佛如洪水猛兽,人人遇而避之,生怕与魔族扯上关系,他现在都开始怀疑,当初潇宏逐出凌天宗,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把惊云宗拖下水!
“潇宏!凌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