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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把新的躯壳修复得很好,他没有任何不适,甚至有些太过顺理成章,在某个瞬间几乎把自己当成了谢长辞。
将在风口的魅魔抱起时,察觉到她面上的微微诧异,其实那一刻的崔韶远没有表面上平静。
他那句话的语气太过熟稔了,就像是反复在心里演练了无数回似的。
但凡事一经发生时,中途停下反而可疑,崔韶只能逼着自己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人抱紧,听着怀中人轻浅的呼吸,突如其来的闷热感将他裹挟。
崔韶倏地生出一股本不应出现的渴求。
他希望这一刻能长些,再长些。
他们之间的距离挨的很近。当崔韶意识到,只要自己一低头,他的下颌便能抵住她的头顶时,喉头猛地动了动。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独自对弈时,频频出神的反应无一不在嘲讽他龌龊的想法。
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这一刻被直呼名姓时来的震惊。
他终于不再避讳地与她对视,眸光复杂。
第68章他竟敢
久久没得到答复,简俏抬眸看他,发现青年半垂着眼,似乎敛住了一切表情。
看来这是不打算承认了。
意识到这点,简俏好悬没笑出声。
这段时间她的确意识到有人对自己的记忆动了手脚。如果说方才的话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试探,那么这一刻对方的反应算是将她的猜测踩实了大半。
心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但简俏硬是按耐住了好奇,只在心底冷笑,总有一天她会将事情彻底搞明白,但在此之前,她不介意和面前的家伙玩玩。
念及此,她皱起眉头盯着对方。
比起谢长辞转了性子,她还是更偏向于壳子里换了人。不是崔韶还好,如果真是崔韶……这正是简俏最不理解的地方。毕竟,在她的认知中,这两人几乎八竿子打不着。
不对,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简俏面色凝重,将脑海中为数不多有关两人的记忆一一比对。
她的记忆有过大段空缺,尤其是成亲之后。但好在也不是全无好处,还真被她找出了部分险些被忽略的细节。
春娇的这位“表哥”自小缠绵病榻,虽饱读诗书,却莫名没有一般儒生的书卷气,反而带了些酷吏的端肃感,看人时不分三六九等,说好听的是“一视同仁”,说难听的,众人于他而言都只是红粉过客。
反观谢长辞,虽然简俏不想说夸对方的话,却也不得不承认,较之前者,谢长辞柔和许多,前提是不拔剑时。拔剑的谢长辞就是个疯子,还是出鞘必见血的那种。
这些是二者的不同之处,至于唯一的共同点……
不知想到了什么,魅魔眼皮突突直跳,猛地站起身定定看向身侧的人。鼻端若有似无的异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些被她囫囵中当作巧合的从来都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