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禄海低声道:“浣碧,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跟着大家一起回到宫里来,翡翠湖离丽嫔娘娘的宫里有相当一段距离,我害怕太医院的章弥找我的麻烦,他正盯得我很紧呢!过了这个路口,我就回丽嫔娘娘的宫里了,不碍你浣碧的眼!”
浣碧不屑地冷瞥了他一眼道:“我呸!快滚!离我们远点儿!”
康禄海低头哈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一路小跑而去。
从叉路的大树背后跑出来一个人,安陵容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太医院的章弥吗?
他是一路跟着康禄海呢,康禄海抓着宝鹃上下其手的时候,他躲起来了?
秦三月抓着康禄海在翡翠湖淹水时,他也看到了么?
安陵容使了一个眼色,叫秦三月偷偷跟了上去,看个究竟。
只见章弥将康禄海半途截了下来,前五百米,不远处就是丽嫔娘娘的昭阳宫了。
康禄海冷笑道:“怎么?章弥,你还想干什么,我欠你银子,你给我下了药,得罪了宫里的主子,险些丧命,我们之间就此一笔勾销,如你还想找我麻烦,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章弥二话不说,上前就揪住康禄海的衣领,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掐得康禄海脸发紫,透不过气来。
章弥咬牙切齿道:“康禄海,我看在昔日同乡的份上,你说你父亲得了重病无银子可医,我这才将银子借给你急用,怎么了,借了就不想还了,你还想赖皮不成?”
康禄海和章弥两人从开始的相互推搡,渐渐逐步升级到了疯狂的扭打上。
康禄海心中怒气填胸,他与章弥的花拳绣腿不同,一出手就是狠招。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改绵软无力的模样,动作异常迅猛,身手敏捷的康禄海狠狠给了章弥一记重拳,章弥来不及还手,立刻飞出去好几米的距离,身子重重砸在一颗树上,随即滚到了地上,软绵绵地躺在那儿,人都失去了知觉。
康禄海则紧跟其后,探了探他的气息,怒踢他一脚道:“章弥,你他妈装死呢!快点给我起来!”
章弥死就没死,只是人年纪大了,给康禄海这么一打,张着口能呼吸,却是说不出话来。
康禄海将章弥抱起来,按着他的人中半刻后,又将他扔回地上道:“你这迂腐的老东西,你自己不是太医么,我走了,你快起来开个药方治治自己,不用再找我了,找我也不会有银子还你,你打了我,还想问我要银子,想都别想。”
康禄海正准备离开,不料秦三月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秦三月冷冷道:“康禄海,你这前脚刚调戏完宝鹃,后脚就打死了宫里的太医,你还想走人吗?”
康禄海经湖水一泡,已完全恢复了清醒,他在心里默默数了几下道:“秦三月,你知不知道章弥这老东西将我关了多久,他将我关了一天一夜,我二十四小时未吃未喝,差点死在他手里,你还叫我可怜他?让他关你几天试试看?秦三月,章弥是你什么人?你这么维护他,是你家亲戚?还是你的情夫?”
秦三月怒目而视!她听着康禄海越说越难听了,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就拔了出来,刀鞘应声落地,剑尖“倏”地锁住康禄海的咽喉,康禄海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再吱声了。
秦三月剑尖偏了偏道:“去将章弥扶起来,送到太医院,快点!”
康禄海无奈,只得蹲下身子,将章弥往肩膀上一扛,置气地推了他几下,叭哒叭哒地往太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