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杀千刀的野种!用尽了腌臜下作的手段构陷我,毁我清誉!我乃丹阳侯遗孀,岂容你这般羞辱?你等着!若叫圣上知晓了你为官这般公报私仇,他定会。。。。。。”
“嘘。”
裴承韫将烛火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取了钥匙,解开了束在牢门上的锁链。
裴老夫人见状,眼尾立时浮出一抹喜色,
“哼!算你识相!”
随一阵铁链碰撞叮铃响动过后,牢门大开。
裴老夫人整理好衣衫,迈着大步子正准备朝外走,
却见裴承韫忽而转过身,冲着身后的一片墨黑,低笑着说了句,
“交给你了。”
裴老夫人心尖莫名一颤。
她踮起脚尖,看向裴承韫的身后。
有人从那片浓稠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烛火映射在来人明艳的脸上。
是沈秋辞!
大理寺的暗牢,与衙门和刑部的有所不同。
此处暗牢设在地下,常年都渗着水汽,异常潮湿阴冷。
又因着无窗,若不点灯,实实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如此幽暗逼仄的地方,且极易招惹来蛇虫鼠蚁,若是胆子小一点的人被关了进来,怕是半条命都要被活活吓殒了去。
而裴老夫人,如今就被关在这儿。
她不肯认罪,大理寺也不好对她用刑,只能将她送入暗牢,让她在里头把自己做过的错事仔仔细细的想明白了。
此刻,裴老夫人瑟缩在角落里,冷得止不住打颤。
她将外衣脱下来披在身前,蜷起膝盖,尽量保持着体温。
裴承韫让她想清楚她都做过些什么错事,可是她需要想清楚什么呢?
她从未兜售过福寿膏,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裴承韫对她的算计。
就如同当年,她算计裴承韫母子时一样。
也是在这样一个刺骨冰寒的冬天,
裴老夫人冤枉裴承韫的生母莫氏与人私通苟且,暗结珠胎,买通了所谓的‘目击证人,用一碗被动过手脚的‘清水’来滴血验亲,成功给莫氏安上了一个荡妇的名声,让裴承韫成了丢尽侯府脸面的野种。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日的场景,裴老夫人仍旧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