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仲景雲没有证据,跑她跟前来,想要诈她的话。
稳住,自己是太后,仲景雲不敢对自己如何。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刚说完这话,仲景雲立即从袖子里掏出证词,拍在桌面上:“母后好好瞧瞧,这里面的字眼可还熟悉?”
“您可知,谋害皇嗣,谋害宫妃的罪名有多重?”
“诛九族是最终的下场,朕想,母后应该不愿程氏九族,来当朕的磨刀石吧?”
说着,仲景雲松了松自己紧绷的身子,懒懒往后一靠,斟茶自饮,随即漫不经心道:“朕的耐心有限,母后别赌帝王心软,更别赌朕的剑,是否锋利。”
“朕不是父皇,同您并非亲生母子,之间毫无血缘关系,程氏,于朕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臣民。”
“实在是因为,朕手中能用的能臣义士,实在是太多了,母后已经踩在朕底线。”
闻言,太后如临大敌,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瞳孔一震,面如纸白,嘴唇都在哆嗦,双手不自觉捏紧证词。
心脏宛如被人用手使劲攥住,血液不通,气息不稳。
颤抖的声音透着惶恐不安,终究还有一口不甘,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成王败寇,皇上就说想让哀家如何?”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益。
今日仲景雲进门,没有喊打喊杀,那便说明,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从不会后悔自己所为,就是托付错了人,落下把柄,没能处死皇后。
仲景雲斜眼看着她,嘴硬的样子,同她父亲还真是如初一辙。
一样令人讨厌,蠢而不自知,仗着功勋倚老卖老。
“父皇仙逝良久,想必母后也念了,何不如去陪陪他老人家?”
他仲景雲跪天跪地,跪祖宗先辈,跪父母,未了,还得跪一个同自己年岁相当的女人。
唤她专属自己母妃的称呼,碍于孝道,逢年过节,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一做的。
可若是太后薨了,这天底下,还有谁有资格受他一拜?
他的皇后,同他共享江山,做到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那便从源头扼杀住,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结仇了,还要犹豫心软留下,不是为日后埋下祸根是什么?
他的皇后,岂能容她人欺辱冒犯?
哪怕是太后也不行。
那可是他明媒正娶,三十六台大轿,抬进门,奉先皇之命,拜的是天地祖宗。
仲景雲的话,过于骇人听闻。
太后不可置信瞪圆双眼看着他,红了眼眶,又气又怒,为自己叫屈:“哀家罪不至死,且,哀家可是皇上的母后。”
“不管是名义上也好,哀家终究是皇上长辈,您怎可赐死哀家,这若是传出去,岂不叫人贻笑大方?”
“再说了,皇后未曾受到一点印象,程贵人同她腹中皇子,也好端端的,皇上为何要对哀家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