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做了点错事,但皇后和程贵人,乃至程贵人腹中皇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只要静养,皇子还能存活,皇上就为了这点小事情,冒着天下大不韪,对自己赶尽杀绝。
所以说,不是自己所生的,就是冷血,毫无人性可言。
一点规矩都不懂,不顾天地宗亲,不顾道德礼法,对她这个名义上的母后,说杀就杀,她就不信了,这件事情传出去,能对仲景雲没有影响。
届时,他该用什么借口,去堵住悠悠众口。
而且,她还是仲景雲的亲表姑,身上四分之一的皇室血脉。
听见这么单纯的话,仲景雲顿时乐不可支,笑得抖肩:“哈哈哈,真不愧是户部尚书和姑祖母宠爱的幺女啊,这般单纯。”
见他狂笑不止,太后害怕缩了缩身子,硬着头皮试探性问道:“哀家不管怎么说,身上还留有四分之一皇室血脉,难不成还比不上皇后一个外人分量重?”
听此,仲景雲敛去笑声,倾身靠近太后,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冷声道:“皇后是朕的枕边人,而母后同朕才是外人。”
“父皇的皇后,只能是朕的母后,而您,朕的表姑,只能说你们程氏一族,野心太盛,挡住朕的路了。”
“再一个,朕提醒您,这是皇宫,是朕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而非宫外,更不是您程氏后宅。”
“消息是不会插上翅膀,传得满天飞。”
语毕,仲景雲起身扯了扯衣裳,冲惊魂未定的太后咧嘴一笑,抬步出去。
同领人进来的梁德权擦肩而过,身后传来挣扎惊恐闷哼声,太后挣扎的身影,被烛火和阳光倒影在窗户上。
表姑,他多了去了,少了太后,他能拥有更多,之要自己愿意。
太后薨后,仲景雲命人装在冰棺里,知情人,除了自己人,全部处死。
传出太后染上风寒,抱病卧床静养的消息,且仲景雲特意下旨,不许后宫嫔妃过去侍疾,打搅太后养病。
这则消息传入程贵人和水淼淼耳中时,俩人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太后久病,怕是不能再从床上下来了。
这种预感十分强烈,可皇上没道理赐死太后啊。
若真这样说,岂不是太儿戏了?
皇上才登基多久啊!
要是皇上弑母的消息传出去了,皇上还能坐稳江山?
程氏一族又岂能善罢甘休?
她听说,太后可是户部尚书和大长公主幼女,而且还是老来得子,十分宠爱,要星星附赠月亮的主。
“娘娘别担心了,既然皇上下旨不许叨扰太后养病,咱们便在云祥宫呆着便是,有事情,皇上会派人来告知的。”
冬回见水淼淼忧心忡忡,眉头紧拧,连端的茶水凉透了,还举着,半天不带晃动的,立即出声劝道。
这话让水淼淼缓过神来,欲想饮茶,便被冬回阻拦:“娘娘茶凉了,奴婢给您换一杯。”
这款凉茶喝了,容易伤肠胃。
“是。”水淼淼怔怔地把茶杯递过去,继续深究太后抱病这件事情。
这边,程贵人得到这则消息的时候,红润的眼睛一闭,瞬间泪如雨注,划过脸颊,没入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