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仲景雲握着他的匕首往里间走去。
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响,梁德权急忙领着拎热水,浴桶,恭桶,洗漱一切用具过去伺候。
而水淼淼脱力,趴在桌面上,暗中小心翼翼用手蹭了蹭脖颈,还是有点麻麻刺痛,已经结痂了,没再流血。
这刀法过于精准,腕力也恰到好处,仲景雲当皇帝可惜了,他应该去当杀猪匠才对。
有这刀法功力,猪在临死前,能少受多少罪啊?
放在她身上,纯纯就是浪费力气。
等人员安定些,水淼淼由着冬回等人搀扶去了隔间,进行洗漱。
这次,可能是仲景雲看在自己乖巧的份上,竟然舍得赏她半张床,就是中间隔有一条被子,充当楚河汉界。
最主要的是,这狗东西手里还死死攥着匕首,也不怕伤人伤己。
他就这么自信?
不怕睡梦中,松了手,被自己夺过匕首,手刃了他的性命?
不过,她一向尊重珍惜的自己的小命,只要还能苟活,她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刚才也是一场试探,仲景雲真舍得对自己动手了。
那往后跟仲景雲相处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感。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大亮,仲景雲起身时,临下床之际,借着烛光,意味深长看了熟睡中的水淼淼一眼。
随即,翻身下床。
特意压低嗓音吩咐道:“去隔间,别惊着皇后。”
“传令下去,今日请安作罢。”
水淼淼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必须得养精蓄锐,别把精力放在女子间扯头发上。
“嗻!”
众人小心翼翼踮着脚尖,紧跟仲景雲的脚步,来到隔间,伺候洗漱后,仲景雲没来得及用早膳,匆匆吃了几块糕点,就去上朝了。
其实,水淼淼没敢睡死,仲景雲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温柔细心的时候,确实有魅力,但却不干人事,有点下头。
水淼淼一脚踹开横在中间的楚河汉界,把自己摊成饼似的,独占一张大床,终于能安心呼呼大睡。
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
春玲边伺候她洗漱,边观察她情绪,见她情绪低迷,纠结几息后,还是脱口出声:“娘娘,禧常在今日一大早过来,说是想给您磕头请安。”
“虽说,奴婢已经同禧常在禀明,皇上联系娘娘,不愿让诸位小主扰了娘娘清梦,便罢免今日请安。”
“可禧常在认死理,说等娘娘醒来,说完,就径直跪在院子里,眼下,已经跪一个时辰了,脸色惨白得厉害,眼看就要厥过去了。”
这种事情回禀就成,千万别问娘娘是否要宣,毕竟,今日娘娘心绪不佳。
她怕多说一句,说不定娘娘,让她顺道也去跪在院子中。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对于娘娘来说,或许只是顺嘴的事情,可疼的是自己的膝盖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