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雲脸颊绯红,耳尖都快滴血了,咬紧后槽牙,通红充斥怒气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鸷。
竟敢嫌弃自己,真是好样的。
不过……
或许这孤魂野鬼有别的本事也说不定,说的话,听着虽然觉得危言耸听,可也有几分道理。
后宫不同勾栏瓦舍,但终究女人众多,念此,仲景雲沉稳的声音里夹杂了一分惧意慌乱:“今后让太医们三日诊一次平安脉,后宫嫔妃同上,不许遗漏任何人。”
梁德权快速应声:“嗻!”
洗漱过后,水淼淼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拽紧寝衣下摆,小碎步挪上前,刚想上床入睡,就被梁德权拦下。
“近来,皇上容易梦魇,怕夜间惊着娘娘,便让奴才给娘娘另备小榻,娘娘这边请。”
梁德权挡在床前,弓着身子,对水淼淼摆出请的姿势。
见此,水淼淼紧绷的唇角上扬,暗松一口气,点点头,对尚在擦发的仲景雲行礼,羞涩感激道:“谢皇上怜惜,不过臣妾睡眠少,不碍事的。”
“留臣妾,皇上夜间有什么吩咐,臣妾……”
“不用,皇后凤体贵重,不宜有损,朕跟前有梁德权等人守夜,不会有事的。”
话都没说完,就被仲景雲打断,要是再听着女人虚情假意的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废后。
给面子,并不意味自己就要以身犯险。
被拒绝,意料之中的事情,她隐约能感受到仲景雲对自己的抗拒厌恶和警惕。
还有身边伺候的奴才们,多半都是藏不住惶恐的情绪,说明自己已经掉马甲了,但他们应该有所顾忌,没有选择和她撕破脸皮。
想到这,水淼淼便心中有数,只要顺着原主的行事作风,别太出格,应该能安稳度日。
跟着梁德权越过屏风,便见两张并排隔出一个小隔间,最绝的是冰冷的地板上铺得有被子。
是的。
你没有听错。
地板上铺有被子。
意思就是她的小榻就是冰冷的地板,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看到这,水淼淼直接傻眼了,气得语无伦次,脸色刷地一下涨得通红,指了指地上的被子,然后着急指了指自己。
一脸坐地铁老大爷看手机的疑惑相。
梁德权语塞,他也没想到这个皇后娘娘有能把人气死的能力。
那句句叫绝的心声,早已化成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戳皇上心窝子,皇上没有处死她,都算是能人常人所不能忍。
不管心中如何鄙夷,梁德权面上不显,姿态越发恭敬,点点头,:“太医说娘娘腰有不适,得睡硬些,才能预防患有腰疾。”
张口就能睁眼说瞎话,也是皇上授意的,他说得那叫一个痛快。
反正自己的主子就只有皇上一个,若是原先的皇后娘娘,他的姿态自然不敢这般放肆,可谁让眼前这个是鸠占鹊巢的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