蒘“啪!”
空气里一声脆响!
“小杂种,敢偷老娘的东西。”
“有娘生没娘教的狗杂碎,一身的懒骨头,就知道吃好的不知道干活。”
“滚,再让我看见你偷东西打断你的手!”
……
朱正祥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的,有点晕,浑身无力,像是快死了,脸上剧痛。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是哪儿啊?
他不是捡垃圾的时候被车撞了吗,一定是撞到脑袋了,现在他好想睡觉。
他看了看周围,一间破草房,身下是泥巴地,冷风不住地灌进来,有点冷!
这也不像医院啊!
朱正祥使劲摇了摇头,眼前的一幕好像发生过,不过太久了,他有点记不清了。
他这是死前产生幻觉了?
墙上挂着一张发黄的日历,上面写着1960年!
他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他,这是重生了?
短暂地错愕之后,他打起了精神。
苍天有眼啊!
上一世他有眼无珠,愚昧懦弱,被这一家子人吸干了血。
老太婆的心是歪的,只偏心三弟一家,好吃的好喝的紧着他们,活却是干得最少。
老二油嘴滑舌,最会占便宜,哪有好处往哪儿蹿。
只有他愚孝老实,又不会说话,一年到头埋头苦干,钱还得交到老太婆手上。
这就算了,后来村里要建小学,占地招工。
他们家的田地本来可以有三个职工名额,三兄弟一家出一个去当工人正好。
可三弟家就占了两个名额,夫妻俩都得了工作,搞得他在地里刨啊刨的,把老婆孩子都刨没了,最后还被这家子赶出家门。
没想到再次睁眼,他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回到了三十年前,南方农村的老家。
刚刚被打的,正是他老婆孩子。
他握紧了拳头:“上辈子你们作威作福,把我不当人,这辈子,想都别想。”
他起身出去,院里三弟妹黄兰萍嘴巴跟喷粪似的,喋喋不休的骂着。
老婆梁雪琴抱着儿子哭哭啼啼地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们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别说他没吃,就是吃了,一个鸡蛋而已,你们就要他的命吗?”
黄兰萍撸起袖子,表情狰狞:“一个鸡蛋?你知道一个鸡蛋多贵不?我都舍不得吃,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孩子他爹赚的钱全都给你们了,我就是想当家也当不上啊!”
母亲王春丽紧抿着唇:“这死蹄子还敢顶嘴,给我撕烂她的嘴!”
她说着话,上前就要撕扯梁雪琴。
儿子朱兜兜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还在,泪水鼻涕糊了一脸,上前拦在梁雪琴面前。
“你们别打我妈,别打妈妈,是小婶婶偷吃的鸡蛋,不是我,呜呜呜……”